去了男知青宿舍,佟珍珠还是先去了姓黄的职工家里,把一大筐子杜仲卖掉了,一共卖了三块钱。
回到宿舍,女知青们都还在午睡呢。
佟珍珠踮着脚尖轻轻进了屋,躺到床上休息了没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人起来了。
傍晚下了工,她洗了衣服,洗了头,仍不见楚秀兰的影子,只能一个人去食堂打了饭。
今天的饭菜还是掺了玉米粒的杂粮饭和水煮洋丝瓜。
和中午吃的烤鸡快比,简直太难吃了。
佟珍珠没滋没味的吃完饭,直到天黑透了,楚秀兰总算回来了。
“秀兰,你去哪儿了?”
楚秀兰平时总大大咧咧的,这会儿却有点不好意思了,说,“珍珠,我跟你说一件事儿。”
“我要调到团部的制胶班了。”
他们农场隶属于云南生产建设兵团,兵团有自己的制胶厂,其中一个就在景洪,每个工人上岗之前都必须接受培训。
制胶班就是这样的机构。
要不是出了陈营长那档子事儿,佟珍珠也会报名参加,她是党员,又是生产标兵,应该很容易的。
可那件事儿对她产生了阴影,她不想再踏进团部半步。
楚秀兰见她没说话,还以为她生气了,“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制胶班每年春天招生,现在早就过了,她家里人托了好几层的关系,最后才找到制胶厂的一位副厂长,可不就耽误了。
楚秀兰生怕办不成,所以没提前说。
“珍珠,可我实在受不了了,你说咱们这么天天下地干活儿,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这都三年多了,上边什么政策都没有,我倒是落了一身病,一到刮风下雨,我这膝关节都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