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看了十多遍了,每次都会喜欢新的东西,喜欢女主角热情,喜欢男主角正派,喜欢时尚衣服,喜欢多情山水,喜欢蜻蜓点水颊上一吻,这次看完,她最喜欢那部相机。
三脚架一架,人物入画定格,像永恒。
报纸上说是宝丽来一次成像。她不知道这相机和照相馆的相机有什么区别。
现在,青豆有股强烈的拍照冲动。
顾弈说:“我家有,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台。”
青豆脚步一顿:“啊?”她追上顾弈眼神,问,“真的吗?”
“我爸出国那年买的,让我拍照寄给他。”本来要买进口的,但价格差了三倍,没舍得钱。
“顾弈。”青豆叫他。
他挑眉:“嗯?”
“顾弈顾弈!”她抬高音调,眼睛紧紧盯着他。两颗酒窝挤得有点谄媚。
顾弈笑了,还没说话,虎子在前头嘲笑她:“程青豆,你就是个见钱眼开的狗腿子。”
见钱眼开是这么用的吗?狗腿子是这么用的吗?但青豆管不上了。
她笑嘻嘻地靠近顾弈:“这个东西是不是只要买了胶卷就可以用?”
“对的,买胶卷装进去,等拍好一卷洗出来,就是照相馆的那种照片。”
“胶卷贵吗?”
“胶卷一卷要25吧,柯达的。冲的话......”他想了想,“好像要15。”
青豆不说话了。她和二哥一个月吃住也就20不到,能体面见人,能去面馆吃两次焖肉面。用孟庭的话说,看着穷酸,其实还挺小资的。
但拍照也太奢侈了吧。
顾弈这话说完,别说青豆了,所有人都沉默了。
也许是困了吧。
报纸上接连报道的优秀干部和创业万元户说到底还是太遥远,报纸外的他们,对贫穷习以为常到听到巨额数字也毫无斗志,只会犯困了。
小南城晚上过了八点,街上黑得阴森不说,沿街可以说是片甲不留。
逢年节要是挂串彩灯或是放两盆鲜花,晚上关铺前也必须收进去。但凡留下一砖一瓦,次日必定消失。采花大盗不一定采“淫”,人穷起来,普通的花也不会放过。
这些年偷窨井盖之事可谓猖獗,也不知道后来谁把这口锅扣在了口口人头上,事实上,全国都穷得在口井盖。
大家都好穷。青豆家更穷。
她在家属院里,听得最多就是大家在那十年受的煎熬和苦难,生活是如何一落千丈,知青是如何上山下乡,家人是如何被迫四散。
但青豆发现自己没有这种故事,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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