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近月是你何人?”
“回殿下,近月乃是家中小妹,与殿下曾有一面之缘,”江禹淮低头说着,“舍妹知我近日来京,特地嘱我带回殿下的近况。自三年前别后,舍妹时常说起殿下乃有天人之姿,今日一见,确如舍妹所说。”
端微一时间舒了口气,三年前她确实与江近月有过一面之缘,此事无人知晓。她抬手擦了擦额前的雨珠,随着他向前走去,语气已然轻松了许多:“近月是曾提起家中长兄,你莫怪我多问,今时今日,我不得不万事小心。”
“殿下忧虑,在下知晓。”
徐肃仪的房间里正燃着香,因端微喜这香气,故而她时常多燃。江禹淮将伞收起,回身将紧闭的窗子开了一条缝隙:“听闻殿下大病初愈,香气过浓,恐不利于养身。因有急事,徐女官在府前处理,还请殿下稍候片刻。”
他行事细致而得体,言语也颇为有礼,端微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只见他坐至端微的对面,为她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地端到了她的面前:“近日朝中言及该修大齐律令,殿下所烦忧之事,可是此事?”
“不错,”端微端起了茶杯,“不过我只知有此事,却不知此事因何而起。我病了好些年,若不是长姐……兴许这事我不必烦忧。听公子的意思,是知此事因何而起?”
“家父乃庐陵太守,此事正从庐陵而起。”江禹淮微微低头,喝了一口茶,随即抬眼看向端微,“庐陵地方豪强甚多,家父虽着意治理,然其在庐陵根基已深,难以撼动。先前有兴平崔氏,家中子弟均捐官于庐陵,前年春天,其幼子崔复捐兴平县令,于同年冬日,纳了同县丁氏女为妾。”
“纳妾?”端微声音一停,刚喝下去的一口茶顿觉苦涩无比,“我记着大齐律规定,凡七品及七品以上官员,不得纳妾,若有违者不仅官职难保,还有牢狱之灾。”
“不错,崔复却以身试法,先后已强纳三妾。若其朝中无人,必定不敢如此放肆。”
“谁?”端微声音蓦然冷了下来,“谁教他敢这样有恃无恐?”
“崔复的长兄崔汝,官拜刑部侍郎。崔复的堂兄,官拜大理寺卿。”江禹淮语气低了一些,带了些嘲意,“崔氏一门在刑部与大理寺皆有依靠,才敢如此放肆。”
“且不说崔复,大理寺掌官员刑事之审判,刑部掌司法政令,兼有复核审理之职,如此重要的两部,竟有盘根错节的势力纠缠,那天下断狱之事,岂不都是崔家人说了算了?”端微不禁冷笑了一声,“怪不得崔复敢强纳女子为妾。”
“刑部上书提议重修大齐律,恐怕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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