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抬头:“殿下,这……殿下所绣之物可是家禽?微臣愚钝。”
“……这绣的御花园的芍药,不像吗?”端微闻言,唇不由得抿成了一条线。她还想说什么,听锦碧通传有人进殿,她应了一声,迭着自己的手帕。
“微臣江禹淮,参见殿下。”
听见江禹淮的声音,她蓦然抬起头来:“公子,快平身。”
这有别于他人的称呼让一旁的许观节和沉含章对视了一眼。只见江禹淮走至端微身前,轻轻拱手,似乎要说什么。端微一眼就看到他被两层绢帛包裹起的手掌,还透着轻微的血色,浸透了头层的绢帛。
“公子,你的手可是伤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端微声音急了一些,竟立刻伸手捧了他的手来。江禹淮十指修长,手掌大部分被绢帛包起,只余指尖在外。她看着绢帛透出来的血色,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她抬头看向他的脸,只见她触碰之际,江禹淮轻轻皱眉,眉眼间似有克制的疼痛之色。他如墨色晕开的眸子含着些许痛意,长睫微动,却仍平静地注视着端微:“多谢殿下关心,不碍事的。”
“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还是谁伤了你?”端微语气一顿,看着他的手掌,“伤口这样深,要几时才好?可知谁伤了你?我定要治他的罪。”
许观节看着端微的手小心地捧着他的手掌问来问去,不知为何心头涌上一丝不详之感。他眯着眼移开视线,正欲喝茶,只听江禹淮的声音慢慢地响起来。
“今日入宫之时,不巧撞了二位大人的车驾。微臣被马蹄的蹄铁划伤,故而血涌,此刻已止了血,殿下不必担心,”江禹淮垂眼看着端微,似有疼痛之色,微微动了动手指,声音却很轻,“此事都是微臣自己不小心,请殿下切莫责怪许大人与沉大人。”
殿中有一瞬的寂静,许观节一口茶水喝下去,闻言袍袖下的手立刻捏紧了。他与沉含章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这才慢慢地将攥紧的手松开。
端微闻言,转头看向他们二人,虽未出言责怪,目光中却难掩几分责怪:“既然是无意之事,那便算了。公子往后要小心些,这样伤上一下,不知要疼上多久。”
江禹淮微微一笑,随即看向桌上的手帕:“微臣不知二位大人正在殿下殿中,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不打紧的,我正与他们说着我这几日绣的东西,你瞧瞧这个,”端微说起自己的绣品,语气轻松了一些,“你猜这是什么?”
江禹淮低眼看着,目光顺着她绣的痕迹向下看,不禁笑了笑,眸光却停在端微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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