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四岁那年,爹爹和朋友去了都城宁安谋官,一别数年,他留下来的小妾当家作主了,听沁儿说她不能生育,我以为她会待我如亲女般爱护,没想到不小心摔碎了她送的玉镯子,一顿痛打,叫我对亲情伤了心。
呵,何谓亲情?我暗自好笑,这世上连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能狠心把我抛弃,我却妄想从那个曾和我娘共侍一夫的女人身上寻找母爱,这不是在做最痛苦的一场噩梦么?
二夫人像个自学成才的戏子,拿我这个孩子当出气的乐趣和踏脚石。
我八岁时的中秋,爹爹的家书如期到达,二夫人看后欣喜若狂,多年不见的夫君算是有了一官半职,掌着天下经济。我不懂经济是什么,便问沁儿,沁儿说:“好像就是给皇帝打理金库的。”
我恍然大悟,搞半天爹爹是给皇帝金库当守门的,就像给我们守仓库的阿旺。
但是沁儿说,皇帝的金库肯定堆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他怕数不清的东西被别人偷拿,于是会让相当信任的人来守着。我有点佩服爹爹,是绝对高于对阿旺比较欣赏的佩服。
爹爹来信说,要回来带家眷们上繁华昌盛的国都宁安去安家了,一家人从此与这个北境边陲的小城说永不再见。
二夫人高兴得那天晚上跑来找我,第一次把父亲的信递给我看,眼眶红红的好像要忍不住哭起来。
我和沁儿的这间房,东西两边置着小床,对着房门口是南边的小窗,撑开窗户,屋里才显得亮堂许多。到了夏天的晚上要避蚊虫,又没蚊帐的时候,沁儿便用艾草晒成了干叶,晚上薰了屋子才放我进去睡觉,要是冬天,就把窗子一闭,每晚睡在封闭小屋里,听外面风吹雨打,感觉像拥有了一方安隅。实则上,这里除了床就是那扇窗。
在这十分简陋的下人房里,二夫人就坐在东床上瞧着西床边站着的我,她当时说了好多话,我句句听在心里,却不为她所动。
她说:“玲珑,我是你娘的亲妹妹呀!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一张委屈的脸对着我?”
她一会儿又起身寻着两张床之间的过道来回踱步。窗下小茶几上放着盏豆油灯,昏黄的灯光胧着我们俩,一点都不亮堂。灯是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找柴房的菊姐姐要的,因为沁儿只有晚上才有空闲赶制我们夏天的衣服。在被二夫人压迫的几年里,我们总是为得不到好的东西来补给生活而苦恼。
豆油灯照着我和二夫人,我投出来的影子如死物一般钉在对墙上,二夫人的影子晃动不停,看在我眼里,它是那么狰狞,似乎正张着尖锐的双爪追赶我,忽近忽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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