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当太子在金銮殿上,看到一袭灰色长袍的儒生时,气的眦目欲裂,咬牙切齿,狠狠一脚踹在他胸口上。
那个文弱的书生,当时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擦去嘴角的血迹后,便从容跪在那里,当着皇上和诸位朝臣的面,将他这些年所犯的罪证一一说明。细数下来居然有四十六条之多,包括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勾结土匪、暗中打造军械、指使下属圈地害名等等,至于细枝末节更是数不胜数,且每一条都人证物证确凿。
翟无期将那份罗列他罪证的状纸呈给内廷总管的时候,太子再也按奈不住,夺下侍卫的佩剑一剑灌入他胸口。
皇上大怒,立即命人将其捉拿收押,并命陆行云会同雲王及几位内阁辅政大臣,联合审理此案。镖旗将军及燕王与太子对峙多年,为了避嫌,不再插手此事。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曾经为太子效力的旧部听闻此事,早早卷铺盖走人。为将太子一党连根拔起,陆行云特请孙少卿率锦衣卫协同刑部,将一应旧部及人证捉拿归案。
风风火火地奔走了一个月,终于有了眉目。
收拾好心绪,陆行云立即去了刑部,孙少卿则命人将相关人等全部移交过来,他先是审理了相关书面材料,便去刑部打牢提问主要的人证,直到深夜才暂时歇下。
彼时,黑夜沉沉,万籁俱静。
陆行云拖着沉重的脚步,穿过逼仄潮湿的甬道,却没有出去,而是去了最左边密封的石室。石门打开的刹那,透出一阵熹微的融黄烛光,半明半暗的石室里,一人负手立在床前,仰望着窗外那一隅夜幕里稀疏的星子。
那人背对着门,身形颀长似兰芝玉树,一袭灰色袍子整齐平滑,虽沾了几抹尘土,却丝毫不显脏乱,反而透着股风雅。
“为什么?”陆行云双眼微眯,淡淡吐出几个字。
翟无期凝了凝,转过身,眼眸清澈,脸上噙着温润的笑意,虽身在牢笼中,却依旧似沉浸千年的玉,淡泊宁静。
“大人已派人去了翟家庄?”
“不错。”陆行云点点头,眸光越发深沉:“翟家庄的确有个翟无期,翟无期的妹妹和四叔确实是被太子的心腹害死,可我找到了这个,翟无期的诗稿。”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陈旧抄本,上面的落款是“翟无期。”
“你是怎么找到的?”翟无期神色未变,眸光依旧沉静。
“你行事周密,一场大火将他生活的痕迹烧的干干净净。可翟无期有个两情相悦的意中人,因他家境贫寒,他怕姑娘的爹娘不同意,所以二人相恋一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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