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过来,那唇便落在了皇帝颊侧,轻若蝶翼,“臣仰慕陛下。”
女帝是不信命的。
命也好,运也罢,都是人连接在一起才会产生的无形之物。求神拜佛,不过是为不可说不可测之物寻找一个寄托罢了。报应不爽之言,终究是弱者的自我抚慰。
但她忽而便冒出一个想法:是否从她在宫宴上撩拨不更世事的少年郎开始,她便注定有一日要以如此难堪的关系去面对崇光?
少年人的眼里落满了星辰,被凌烟池周的灯火照得发亮。
很难不叫人想起上巳里那一船的春水,和春水映照下少年郎灼人的眼光。
夜色早临,却让人有了身处黄昏的错觉——视野间光影浮动,亦真亦幻,像是再踏出一步便要误入太虚,逢上什么不可言说之人。
几滴水落了下来,浸入发间衣缘,很快便冲散了那一点错觉。
不多时,雨滴便像鼓点一样急促地打落下来,砸在人身上还会溅起细小的水珠。
暴雨。
崇光赶紧卸了外衣罩到皇帝头上,在宫人们还没来得及上来伺候之前先拉起女帝跑回了殿中,“怎么突然就下雨了……陛下没淋到吧?”少年人赶紧扯了湿透的外衣,发现女帝早被浇透了,两只落汤鸡站在台阶上,脚下是一滩水渍。
“朕倒没什么事,你却去擦擦,着凉了可怎么好。”女帝挽了崇光进殿,由了宫人拿着毛巾擦拭头发身上。
殿内的宫人又是一迭声地要衣服,又是赶紧地招呼熬姜汤,又是招呼了要将外头的摆设都抬了上阶,一时间进进出出,忙碌得很。
崇光却是毫不在意地笑:“不过是一点雨,臣侍身子强健,没事的。”说着还轻轻跺了跺脚,叫伺候着把鞋子换了,才跟了天子去后殿更衣。
天子去了外衣,没想到内里的中衣和主腰也湿透了,不得已叫了长宁赶紧回去栖梧宫取衣裳,此刻只能顺了崇光的抱腹、中衣同外衣,一袭男装在后殿绞头发。崇光毕竟是男子,虽还不到及冠年纪,身量究竟比皇帝要壮实许多,一身衣服便显得过于宽大,加之散着头发,有些没了平日里的威压。
见着他进来了,天子微微侧过头看他。少年人周身围了几个宫人,忙着给他擦干身子,换一身干衣。崇光脸上还有些水珠没来得及拭干,渐渐地顺着下颌角滑落下去,流过颈线,滚过喉结,直入交迭的领口,再也不见。
他的肤色并不是京中官宦子弟的白皙,反倒有些阳光晒过的麦色,教内殿那点微弱的灯火一照,越发地有了些蜜糖般的光泽。
“崇光,你在家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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