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一直传下来,赚些外城官员的散碎银子,也供附近货娘花娘之类解渴消馋。
“吃不惯?”皇帝看阿斯兰端着碗有些出神,顺口问了一句,“我本以为有些像酥油茶的滋味。”她才浅眠了片刻,这时候正恢复了些精神,用些茶点,还要回宫里去处理旁的事务,“我想着大宗正定不会在饮食上亏待你,只正好是用早膳的时候,顺带着给你买一份,不想吃便罢了。”
两人坐在车中,车帘落下,外头人窥不着里头模样,只当是什么人家的内眷不好露面。外头法兰切斯卡还等着,这茶汤喝完了得将碗还回去。
金发碧眼的仆侍可不是什么人家都买得起,妖精只守在车下,便引来许多探究的目光。
“……不是。”阿斯兰有气似的,对着奶酥咬得极用力,“很香。”他有意避开皇帝的眼光,只盯着碗里的芝麻碎,“只是没吃过。”
“咬这般用力,脸要酸的。”皇帝随口调笑,“万一撑坏了面皮可怎么好,小娘我只怕下不去口了。”她惯来调戏起小郎君嘴上便没遮拦,什么昏话都能吐出来,“好难得的好骨相呢。”
果不其然,被对面的美貌小郎君剜了一眼,纯然是个碰了硬钉子的纨绔。
“好好,我不说了就是。”皇帝用完了点心,随手将碗伸出车帘递给外头的法兰切斯卡,自拿了帕子拭净手口,才发现身上裹了两件斗篷。“多谢你啊。”
仍照旧将斗篷递还回去。
“……没点戒心,也不怕风寒。”对面的青年人只撇过脸,不愿多看皇帝一眼。
皇帝听他这般说,转了转眼珠才想起来,他倒确实还没应下这交易,便换了张斯文面来笑,“我只想着你有些品格,也对你放心。”混惯风月的女子总是轻佻,偶然换上一副深情的温良面孔来便又另有几分难得的真诚似的,更不提她还有一张端正的面皮。
皮相惑人,皇帝自小便知道这一节了。面色端正时候,自然对面朝臣要以为她是正色言语,诚心可鉴;戏谑时候几句玩笑,又难免教人将真话也作了诳语;更有那风月场上几句温良言语,柔情细话,只消添入一两分真,便能将伎子倌人哄得心甘情愿。
逢场作戏之事,喜不喜欢,原不随她心意。只是戏耍得多了,不免连自己也有那分不清真心假意之时,反苦着本愿交付真心之人,平白地要多些疑惧。
至于这伎俩从何处得来?自然是同那不着调的兄长耳濡目染,无师自通了。
阿斯兰在这事情上眼见着还生涩,只见着皇帝柔和眉眼便先松了面色来,“也是你太轻信了,我知道是你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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