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坐下。
一桌菜还没吃几口,常裕便已寻了过来。
项承昀倒了一杯茶,放在沈蔓面前,这才看向常裕,“这么早就回来,看来所获不少。”
常裕愣了愣,竟没忍住抬头看了项承昀一眼。
他家殿下,似乎心情不错?
常裕只敢在心中震惊,嘴上却不敢耽误,“属下带人赶去的时候,宝丰钱庄的掌柜正大发雷霆,质问后院的伙计们,为何没将味道一并掩盖,万一被人发现那几个炉子,贵人怪罪下来,整个钱庄都担不起。”
项承昀笑了,“炉子?”
“属下特意去看了,是专门冶炼铜器的炉子,边上还放着融好的块铜。”说到这里,常裕顿了顿,神色凝重道,“炉子里,用来融块铜的,正是那批消失的铜钱。”
说着,他递上一枚铜钱,“这是属下从那炉子边上捡到的。”
项承昀接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是几日前才铸好的新钱。
旁边的沈蔓猜测,“钱庄定是见铜价水涨船高,便融了铜钱卖去铸钱局,等铸钱局铸好铜钱,就又可以再融成块铜、卖与铸钱局……好一招空手套白狼,钱庄连材料都不必出,便能从中赚取不少的差价!”沈蔓越说越心惊,“这么一日日融下去,怪不得铜钱越来越少。”
项承昀眸色暗了暗,“私毁铜钱,乃是诛三族的大罪,这一小小钱庄,若无人在背后指使,怎敢以身涉险?”
哪怕银贱铜贵,哪怕有利可图,可跟掉脑袋比起来,这么点既得利益还是太单薄了,绝不足以让人赔上身家性命。
想明白这一点后,沈蔓眉头渐渐蹙起,“殿下去铸钱局时,户部那些人有意不给殿下看之前的账簿,还派刘侍郎去了宝丰钱庄报信。那钱庄掌柜有恃无恐地涂脏铜器,想也是得了户部指令。”
“只是这些人千算万算,没能算到殿下身为太子,不仅通晓往年铸钱情况,还对辨铜这般娴熟。”常裕咬着牙道。
小小的钱庄商贩,居然以为用这种拙劣手段就能糊弄过去……在他们看来,大昭的太子殿下就是这样无能、这样被轻视的吗?
“区区一个钱庄,却能与户部勾结,祸乱钱法……”项承昀慢慢道,“能让户部言听计从的人,这朝中可不多。”
沈蔓心中一跳,“是二皇子?”
项承昀道:“这三年来,户部官员频繁调动,户部尚书从三年前的曹遂,再到今日的胡成银,无一不是二皇子的手笔。户部早已是我这个二弟的户部了。”
沈蔓明了,“若非二皇子授意,户部那些官员是不敢私下勾结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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