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害怕祝苡苡会讨厌自己,鸢娘刻意打扮的朴素,只穿了件粗布衣裙,一头黑发也只别了支银簪。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依身之所,她不想再离开,不想再过上那样颠沛流离的日子。
从苏州来京城这一路,她想了许多。
她从来都不指望自己外祖父翻案之后能怎么样,即便真正翻案了,给她也没有什么实在的益处。
外祖父那一脉已经没有后人了,只剩下她这么个才混了一半血缘的人。她从来不在意那些名声,和那些清誉,因为,即使有了那些,她还是颠沛流离食不果腹。
那些对她根本没什么用处。
她也不会再回苏州,她一个女子,在那样的地方根本没有办法活下去,她能做的,只有依靠值得依靠的人。
而在鸢娘看来,当下孟循就是她值得依靠的人。
她知道孟循之所以对她好都是另有目的,可他就真的半分都不喜欢她么?
她还在苏州云香楼还没出局的时候,妈妈和她说过,她这样姿色,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世间没有一个男子会不喜欢的。
她不相信他是特殊的。
况且,这些时日,他不是也不排斥她的靠近么?她与他说话,他都会搭理,温润谦和挑不出半分毛病。
这是一次机会,她必须好好把握。
而现在的问题就在这位大人的正妻身上,昨日匆匆一见,鸢娘心中便有了计较,她晓得这位夫人是不怎么喜欢自己的。
她不会去争也不会去抢,她只要一个容身之处。别说是妾,即便是个外室,她也是满足的。
看见缓步过来,身姿轻盈犹如弱柳扶风的鸢娘,再想起刚才何嬷嬷和自己说的那番话,祝苡苡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非常可怜鸢娘的遭遇,可想到她与孟循态度亲昵的模样,心里仍止不住膈应。
她是不是有些太狠心了?
鸢娘见她,先是矮身行礼,然后再抬眸看她,才这么一会儿功夫,眼里就蓄着泪。
“祝姐姐,我冒昧过来叨扰,有些事要与您说的。”
祝苡苡抿着唇让人坐下,“没事,不算叨扰,我现在手上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这会儿,将账本收好的忍冬从里间过来看见鸢娘坐在一边,怔了会,随后,不动声色的垂首站在祝苡苡身侧。
银丹和忍冬站在一处,心里都各有计较。
鸢娘缓缓点头,没再犹豫,便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和盘托出。
她没有隐瞒自己的出身遭遇。自揭短处也没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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