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婿揽下罪责,自己,只会有个治下不严的罪名。
这样的罪名,与他根本不痛不痒。
孟循原本也并不认为只这样一件事,就能让张少言引咎告辞。
张少言是两朝元老,又是帝师,只要他不做谋逆造反这样的大事,最多最多,也就是辞官还乡罢了。
孟循很早之前,便认清了这点。
他这条复仇的路,走的太远,也走了太长。从那个诱骗父亲的富商,再到那个借花献佛的总督,最后,就是张少言。
也只剩下张少言。
他想让这个权势滔天的两朝元老知道,他父母的性命,并不卑贱。
有时候孟循也会想,只是一幅画,只是因为他父亲身份低微,活该落得那样的下场吗?
为官也近有十年,这个答案,他明白。
身份地位,无权无势,等同于任人欺压。
那副要了他父母性命的画,也不过只是张少言摆放在库房里,无足轻重的一幅藏品。
礼部尚书张少言,好书法喜字画,是当今文人的翘楚。有意讨好奉迎者,都妄图借那些古籍字画,去讨得张少言的欢心。
这样权势滔天的人,孟循想要扳倒他,很难,很难。但他现在,已经快要走到最后了。
他本想再等等,在拾些柴来。张少言并不是那样真正身正影直两袖清风的人,他自然有错处,自然也有毛病,自然也有为皇帝不喜的地方。
孟循从来都没有一击制敌的想法,那不可能,之前对于张少言来说,这样行不通。
可他不想看到今日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了,他不想再看到自己无力,不想要看到,她因为他的事情,受到任何伤害。
寥寥半生,他已经快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完了,原本望不到尽头的路,已经快要看到了曙光。
可原本和他并肩而行的人,却渐渐和他走散,走到了他看不到的地方。
事事两难全,可他就想全一全,就想试一试。
今日去见李由,于他孟循而已,是一场豪赌,不成功,便成仁。
好在,一切与他的预料,并无太大差别。
次日,在孟循进宫面圣时,他在南书房的门口,看见了,跪倒在地上的薛京。
薛京一身绯色官服,往日的高傲早已消失不见,匍匐在他脚底,卑微的如同蝼蚁。
御前太监迎面上来,看见跪倒在一边的薛京,悠悠叹了声,“薛大人,您不必再跪了,陛下说了不见,您就是跪的再久,陛下也不会心软,反倒……”
他话未说完,只摇了摇头,抬眸看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