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睡。
过了除夕元宵,雪慢慢的就不下了,天气一日晴过一日,等林花谢了春红,窗外的芭蕉日渐成荫,杨柳成林,浓绿掩映。
梁澄的肚子已经大得有些笨重,站起来的时候根本看不到脚,为了掩人耳目,早已搬到太液池池心大的含凉殿里去,而早朝也不再去了,只让他那替身通过腹音听命一念行事。
一念本就精通岐黄之术,为了梁澄特意钻研了妇科一道,还请教了宫里的女医,梁澄的生产之日,如无意外,就是在四月底,眼看就要临近了,饶是梁澄早已做足心理准备,还是生出淡淡的恐惧,毕竟自古妇人产子便是往鬼门关闯一遭,何况是他这样的身子,只怕更为凶险。
虽然心中惶惶不安,时常对着窗外的暮春之景发起愣来,梁澄也不曾在一念面前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一念的紧张丝毫不下于他,若他再说些什么,只怕某人都没法离开他半步了,然而朝务却不能没人处理。
这日他正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午睡,忽然从梦里惊醒,觉得有些胸闷,于是伸手推开窗扇,正见一朵垂枝的芍药被风吹落,梁澄无端心头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几次闭上眼睛,却再也无法入睡,于是唤道:程顺。
奴婢在,程顺掀开帷幔踱了进来,躬身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国师去哪儿了?
国师方才来过一回,见陛下正在小憩,便往承福宫去了。
梁澄点点头,示意程顺扶他起来,往书房走去。
自当日向一念坦白重生一事后,一念便信了这世间却有鬼神存在,每日都要在承福宫为梁澄诵经祈福,唯愿梁澄能平安顺利地诞下孩子。
不但如此,四月八日佛诞日那天,还亲自办了场盛大的水陆法会,在大相国寺外设了粥棚,这粥棚说是要设到梁澄平安诞子那一日为止。
程顺伺候好笔墨,梁澄提起笔,示意程顺退下,想到重生以来的种种经历,简直犹如大梦一场,心中虽有万语千言,落笔却是寥寥数画。
他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撑过去,不管如何,留着也是有备无患,熬过来,他之后就把这信烧了,权当没写过,若是熬不过,这封信,也就是他留给一念的遗书了……
他将信折好,放进一个漆雕楠木盒里,再把它放在书房的博物架上,博物架上呈列的都是些古董摆件,这个楠木盒一看就有些格格不入,此间书房平日里都是梁澄在用,一念到是很少进来,若是他当真走了,一念总该会来收拾他的旧物,到时总会见到这封遗书。
做好这些,门外便有人通禀荣王求见。梁济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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