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都不怎么说的。
陈焱却好像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他也没再说什么,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又将手里的汽水瓶抵上桌沿,轻轻一旋,瓶盖“咔”的落下来。
他没喝,朝她桌上的卷子挑挑下巴。
“写你的。”
祁汐“哦”了声,坐回桌前拿起笔。
男生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就那么大喇喇地敞腿坐着,一手摸出了手机。
风扇将冷风源源不断吹到他们身前,阁楼里前所未有的凉快。
祁汐盯着建好的坐标系,没一会儿,视线不知不觉就偏到桌角的手上。
那只手好看的很有存在感,骨节分明,颀长的指随意搭在瓶壁上。
有莹亮的水珠滴在他肃白的手背上,又颤悠悠地,慢滑过腕骨处的那颗小痣。
男生的指尖动了下,抓起玻璃瓶。
祁汐没有抬眼。
她听见汽水撞击瓶壁,气泡细微作响,随后是一声黏连一声的“咕咚”。
喉结重重下沉的声音。
橘子味的清甜在空气里悄然蔓开。伴随习习凉风一起拂过来的,还有年轻的荷尔蒙气息。
燥烈,又清新。
跟她上次在ktv里闻到的很像。
祁汐侧眼,看见陈焱穿的果然不是在车场的那件。
他又回家洗过澡换过衣服了,身上的衬衫好像是她第一次在书吧见他时的那件。
祁汐一下子想起自己看过的为数不多的言情:每一个校园故事里的男同学,好像都有一件白衬衫。穿白衬衫的男主清隽又斯文。
——可陈焱穿起白衬衫来完全不是那样。
少年领口的扣子永远扣不上,锁骨明晰又打眼。袖口挽至肘下,露出强劲有力的小臂。
他仗着自己个高,下摆也不往裤腰里收,散漫落外面。
就这样也不邋遢不显五五分,反而有种潇洒又野痞的劲儿……
正晃神,祁汐就看见陈焱抓起松散散的衣摆,草草抹了下湿润的手背。
白衬衫被撩起又落下,少年劲瘦的腰身一闪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