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水般的眼神,却生生地显出了几分亲切。多年的边疆生活使得她面带风霜,
皮肤粗糙,脸颊上还有一道三寸长的旧疤。她似乎很爱笑,眼角有深深的笑纹。但第一眼看到她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忽略了她容貌上的瑕疵,转而被她沉稳的气度、挺拔的身姿、平
易近人的笑容所吸引。
这就是冯霖!
微生茉心底暗暗赞叹一声。
她比别人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说:相对于普通人类弱小的灵魂,冯霖的精神力显得异常强大,而且堂皇正气,如日月般耀眼。
虽然此刻,冯霖才被从牢狱中提出,身上的衣服污损不堪,手脚上还有沉重的镣铐,头发上沾着杂草,但她却依然从容平静,嘴角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
她下跪,叩拜,谢恩站起,恭敬而不谄媚,没有焦躁或者不安,好像微生茉只是请她来喝一杯下午茶。
微生茉命令侍卫除去镣铐,比起那些主观的片面的记忆和感情,果然还是精神力更可靠——像这样没有一丝污浊杂质的精神力,即便在兄弟姐妹们的从神中也极少见。至于百
里宇对冯霖的厌恶,她在见到对方第一眼的时候就明白原因了——胸腔中突如其来涌上的那种不属于她的、酸涩嫉妒的感觉,分明是来自本尊的残念。
更多的细节也随之浮现:年少的皇帝每每为自己的成就骄傲时都会听到一个令人不快地名字:当他写出令太傅称赞的策论时,冯霖的文章已经传唱天下;当他能百步穿杨时,
冯少将军的武艺已经勇冠全军;当他漂亮地回击了几个外国使者的刁难时,冯少将军却以弱胜强,在一场意外的遭遇战中以三千军马大胜敌方的两万人。
长久地听着那人的名字,自己的任何成功在对方面前似乎都不值得一提——这便是一般人,也会觉得妒忌,更何况一代帝王?所谓深刻入骨的憎厌,其实只是帝王身为人类的
一种普通情绪罢了。因为出生赋予她的巨大权势,才将任何情绪的后果都无限扩大化了。
微生茉握住就要跪谢皇恩的冯霖的胳膊,不让她下拜,真心实意地说:“委屈冯将军了。”确实是委屈了。她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因为自己太优秀,不仅几十年远
离朝堂居于苦寒之地,还莫名其妙受了牢狱之灾,差点儿没掉了脑袋。
冯霖淡淡笑了笑,“冯霖逾矩在先,不敢说委屈。”
微生茉尴尬地咳了一声。领兵之将可以带入京城的兵丁虽然有人数规定,但近几十年来极少有人遵守,便是皇亲国戚入京时可能连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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