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便跑得连影子都不见了。
一直这样摆着总归不是办法,可是将军连个准信也没有,这些下人们又怎好打岔?
家人不问了,他们只能同大公子一起守着丧堂,盯着那软榻上薄如烟渺的人影一道犯傻。
昏黄的灯光,映得周围的一切惨惨淡淡。
大家都知道,卓桦小姐与予聆公子虽不是将军夫人亲生,但这二人在府里的地位绝不亚于嫡出的公子小姐。眼下卓桦小姐就这样走了,对将军府打击不小,为了她,夏侯将军不眠不休地查了几个通宵,派出了近半数的隐卫,将军夫人更是趴在这张软榻旁哭晕了好几次,若不是大公子拼命拉着劝着,怕是会更难熬。
“正明,将这把剑压在棺底,卓桦从小就喜欢二弟这把佩剑,有它陪着上路,鬼神不侵,我们也安心……还有,再看看城西的贺先生到了没有,卓桦命里无字,是什么时候生的也没人知道,虽不需那么多讲究,但我这个做大哥的却不能亏了她。”夏侯卓渊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可语气中却透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悲凉,“将棺木备好,待予聆回来就……送卓桦上路……”
他勉强说完,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有了椅背的支撑,才没立即倒下去。
扶灵送亲归,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有些记不清。
只记得自己好像昏迷了很久,醒来时,娘亲就坐在这正厅当中抹泪,哽着嗓子告诉他说二弟战死……人走了,茶凉了,就只剩下这把随身的佩剑。
卓桦小时候调皮得像个男孩子,整天缠着二弟要这把剑,但自那件事之后,她也没再提过。
留着故人的东西,只是作个念想,卓桦这丫头口中不说,可心里却一直惦着。
她是个懂事的姑娘,打小就比别家的姑娘更聪明更用功。
还有啊,她才十六岁……
阶前的挑钱,刚刚十六张,一岁一张,串在一起,被风吹得噼哩啪啦乱响。
夏侯卓渊转脸看看头顶的灯晕,脑海里似乎又映出了卓桦的笑容。
这丫头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他好像还来不及难过。
最最心痛的那个,还是予聆吧?
他转了转头,望向门外,微微叹了口气。
若非不想面对,何故一连失踪好几天?
眼前的人影忙碌起来,在灯影下转得缭乱,夏侯卓渊一天没进食,只觉得头晕眼花。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方的雨巷中模模糊糊传来了女子的呼声,一声比一声近。
卓桦的梨涡浅笑被喧哗打碎,那些关于她的追思瞬间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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