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并不好味,但也不算令人反感。
山石之间,有长着硬壳的东西慢慢爬过,耳朵里便多了一点“扎扎”声,像是甲虫被车轮碾压的碎响。卫嫤好不容易才压住了心底的恶心,拄着长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巫族擅蛊,这地方明里暗里藏着无数毒虫舌蚁,就算是眼睛看不分明,还能听出来有些不同,就算听不出端倪,至少也能闻出空气里的腥味。也许。这儿离神坛已经不远了。
卫嫤见过许多南禹族民,却是男多女少,她完全不能想象巫族的大祭司生了几双眼睛几条手臂,只知道,大祭司必然与她一样,是位女子……至于是老是少。是美是丑,她就完全想不到了。如果说心思专圜之间。她还有一丝念想,便是留给了箫琰。
突然想起红拂夜奔的故事,想起许多从前,才恍惚觉得时光可贵,回忆残忍。他与她也曾夜奔过,不过是奔投于尘网。在运命的死局里越陷越深。有时候午夜梦回,她也会想,自己为什么会重生?是什么人促成了这一切?
“嗡!”一只巨大的甲虫扇动翅膀朝她冲来。她长剑未出鞘,只将剑身稍作格档,便听啪嗒下,似有一个浑圆而笨拙的东西落在了脚边。跟着便有无数甲虫,挺着又大又圆的肚子朝这边飞来,硬壳落地的声音像一场急骤的雨。
“啵!”有甲虫被拍得狠了,裂开了一点,拳头大的身体里流泻出岩浆似的火红,一时间照亮了周围,被火红汁液染渗的枯枝,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化成了灰烬。有汁液溅上了她的脚尖,鞋面转眼就破了一个大洞,一股青烟冒了上来,熏得卫嫤只顾流泪。
“是谁?谁在那里?”黑暗中好像有个人,站在那些没头没脑的甲虫后,卫嫤将甲虫盘飞,小心地跨间一步,却蓦然听到一丝轻笑。跟着,那乍然出现的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卫嫤站在黑暗尽头,在心中细细描绘刚才惊鸿一瞥之际窥见的一切,心头如压上了一块巨石那么沉重。她张了张口,只觉得嗓子眼都是痛的。
“锦娘,是不是你?你还好吗?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你出来啊!”她踩着地上的虫尸,一步步追了上去,直到地上的“荧火”全数熄灭,她也再没听见除自己呼吸以后的其它声音。
天地间静得好似要沉下去了,周围都黑乎乎的,像是浇上了浓黑的墨渍。卫嫤却记得刚才这黑幕之中,有倩影如昔,那样微笑地看着她,那个不甚言语的宫女,那个一心爱护她关心她的姐姐,似乎还活着。
她真的没有死。
卫嫤顾不了脚下钻心的痛楚,也顾不得鞋底已经被荧火灼穿,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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