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们没敢这样想,但却仍是体贴地多偷了一套将军的行头,两道高颀的身影擎着五花大绑的战马从席地而坐的人群里走过,确实够惹人注目。
人群里响起一阵议论,纷纷猜测卫嫤的用意。
卫嫤示意来人将马儿放下,自己将长剑拔出,连鞘起一握在手里,剑光忽闪,除去了马腿上的绳索,那马儿的嘴被破布塞着,想叫也叫不出来,只骨碌一下翻身站起,没命地往卫嫤身上踹。卫嫤伸臂格拦数下,那马儿竟刨着蹶子人立起来,高甩着尾巴想要逃走。
“老大!”叶冷扶住马鞍,将战马用力拉扯回来。
“你们当中还有谁身上没带干粮,将这马宰了吃。”卫嫤摆摆手,居然示意他放手。
谁都知道,沙场之上,一马如一兵,不到非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能打战马的主意,可卫嫤却叫人巴巴地从山上偷了一匹马来吃?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老大,这我不懂,你不是要骑马么?怎么……”叶冷看了一围,接触到四围热切的目光,只得讪讪地松手。那马儿有些无所适从地看了一会儿,终于找了块自以为是生路的地方,低头冲了过去。人群中寒光四处,不少人提着兵器就这样扑上去。
碧水坞的村民们买了卫嫤给的教训,身上或多或少都存着些粮,所以并未参与到屠马的行动中去,他们以叶冷为中心站了一圈,等的就是卫嫤的指令。偷马?怎么想都不是个简单的事。
卫嫤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眼睛沿着树冠一直向上看,大雕老老实实地守在她身边,不时拍拍翅膀。卫嫤的眼神缥缈而深远,仿佛借着天上的浮云,看向了更远的北方。
冬日寂寂,北风肆虐,山上的火熄了一大半,但浓烟未散,风一吹,便有大片烟尘滚滚而起,经过这一荏,卫嫤手下宰马添柴那点烟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卫嫤没让叶冷等太久,就在肉香味飘散开来的时候,她缓缓地开口了:“这不是常州马,这马腿比常州战马更长,但是骨量却不大。走山路更是不在行。这种马,是北夷的特产。”
柳欢与锦娘同是一惊。“北夷?北夷与大梁正在交战。战马是稀缺物资,怎么会卖到大梁来?你有没有看清楚?”柳欢更忍不住发问。
“我不用看,摸摸就能知道。你当是谁十二岁上战场,将北夷大军堵在邙山不能南渡?”在这一点上,卫嫤完全有能力自负。柳欢将信将疑地看向锦娘。直到后者微不可见地颔首点头。
北夷卖战马给大梁,也就是说……北伐乃是烟幕?玉煜其实一边纠集了南禹叛军,一边厉兵秣马,只为亲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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