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的威势日日减退,故交、门客多离他去投奔骠骑将军,往往得到官爵。他一直都不开心,可我知道,他是在为老将军李广的死而深深自责。一日忽有人来报,任安来访,卫青正在花园,我心中一阵惊讶,忙让下人请至花园,任安看到了卫青,连忙上前行礼,“任安参见大将军!”卫青笑道:“我的许多旧部和门客都已经走了,你为何还不离开?”任安是一个性格直率之人,有事便说,从不闷在心里:“大将军,他们这样做,不过是因此此次漠北之战,骠骑将军的战功超过了您,手下皆被封侯,军中小吏、士卒升官的也不在少数,所以他们才会见风使舵,另寻他主,无非是想弄个一官半职罢了。任安虽不才,却知道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情义’二字,绝不会做出那等趋炎附势的事情来!”
卫青望着满园盛开的菊花,不觉心生感慨,“想我卫青从一个放羊娃,得到今日的尊贵,受到皇帝的宠信,我已经知足了!想想也不能全怪他们,除去报效国家,报效皇帝,他们提着脑袋、驰骋沙场,不就是为了博取功名吗?况且一将功成万骨枯,有多少将士葬身于茫茫荒漠,连尸骨都不曾回到家乡,想到他们,我们还有什么可争的呢?”
任安连连点头,看到卫青这样,我心里也放心了许多。
卫青拍了拍任安的肩头,:“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你来了,我正好有事要向你请教!”“大将军有什么只管说!”“自从上次出征回来,襄儿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不时的头痛、发热,可他在战场上并未受伤啊?”
任安低头沉思了一下,说:“敢问大将军,平阳侯是不是曾经与骠骑将军一同深入匈奴后方?”
“是啊,这有什么关系?”
任安一脸的沉重,“不知将军可还记得赵信?”
“嗯!”
“此人深知我军情况,归顺匈奴后深受单于重用,我听人说就是他献计,在匈奴人撤退路途所经过的水源中扔进病进的牲畜,汉军不知内情,喝上这种水,必然感上时疫,这又是一种慢性病,最初根本觉不出什么!怕是不仅平阳侯,骠骑将军的手下可能多会染上此疫,恐怕骠骑将军也未能幸免!”我大惊,怎么会是这样?看来襄儿的病耽误不得了!因为挂念襄儿,我借故离开了!
此时的李府,仍旧笼罩在一片悲泣声中,写着“喋血黄沙,折戟大漠,天地广阔,何以难容飞将军?”的挽联,使整个灵堂更添悲哀的气氛。前来悼唁的士大夫与亲朋好友无不唏嘘叹息,李敢送走了众人,这之中就包括太史公司马谈和他十六岁的儿子司马迁,长久闷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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