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财富,也丝毫不敢动。甚至当初实习他都不敢进自己熟悉的,而是挑了一家小地方干着最低级的业务。他当时无时不刻的等着上下两世的轨迹合一,他还拥有陈楼,而陈楼也喜欢他。
关豫的声音断续了一下,过了会儿,却不等陈楼发问,自顾自地说道:“我在非洲,见过很多事情,贫穷富贵,生老病死。”
陈楼心里一沉,一口气堪堪压住,就听他道:“我刚去的第一年,有个工友在我之后发了疟疾,结果青蒿素没能管用,我们送他去医院,开车到半道,他就去了。尸检报告说是得了脑疟,那是我第一次离着死亡那么近……还有一次,是在另一个国家街上,一伙儿持枪的劫匪在我两米之外,把对面的一个同胞一枪打死了,就为了抢他身上的手表……在他们眼里,中国人会功夫,如果不先开枪,自己就会受到伤害……”
“那些时候,我面对着死亡无能为力,不能救工友回来,也未能给同胞报仇……我也害怕自己哪天就这样死于非命了。”关豫张了张口,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是人终有一死,这些事情不管是否想得通,是否能接受,都是早一步晚一步的。”
陈楼别开脸,咬住自己的手背,忍不住呜咽出声。
“你别哭,”关豫抬手,拉住他的手腕道:“你哭的我心疼。”他一时间心头有千言万语,却又觉得不知道从何说起,说少了怕再也没机会,说多了,却又怕给人徒留念想。
如今生死由命,他也没别的要求了,只希望老天能网开一面,让陈楼平平安安。
天色渐亮,关豫持续发烧一整夜,最后已经开始说胡话了。陈楼出门时药箱里配给的东西基本都给了安子家,现在空荡荡的连个药片都没有。他也饿的腿软,等把最后一块巧克力也喂给关豫之后,自己也没力气了。
大雨一直没停,天色忽亮忽暗,四周一片狼藉。陈楼眼看着斜坡四周的水慢慢上涨,又觉得天色似乎渐渐暗去,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自己也没又力气了。斜坡上的小树半截身子已经没入水底,陈楼从上面扯了一块软条,把关豫的手腕和自己的手腕缠住,打了个死结。
关豫的眼皮轻轻掀动了一下,陈楼把死结打好后,凑过去搂住了他的腰。
“关豫,”陈楼蹭了蹭,说道:“你还记得你的许愿牌吗?你说的,你想再背我一次,然后一路前行,永不放手。”他看了眼俩人十指交握的手,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笑了笑说道:“那我们回去好不好?我干我的小药房,你当你的大总监,我不跟你吵了……我们去我过生日的那座山上,你再背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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