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依旧有些回不过神。
“安儿平儿说的事, 都是真的吗?”秦敏目光复杂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秦越。
秦越没有说话, 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秦敏便知道, 这一切都是真的。
秦越不会诬陷别人。
哪怕秦敏有时候依旧觉得这个人清高得让人讨厌,可是他不得不承认,秦越不屑做那样的事。
他以为慈祥的长辈,内里藏奸。
他以为和谐的宗族,各有算计。
难怪,祖父总说他被惯坏了。他就是被家中照顾得太好,这才以为这世界上的人非黑即白,却忘了,更多的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接下去的路上,秦敏一声不发,明显是被刺激大发了,整个人都陷入了怀疑人生的状态中。
秦越却顾不得安抚他。
很显然,这是秦放最后的机会了。
京城人多眼杂,想要下手没那么容易,而他明显也不会放他活着进京。
所以,上京途中就是最后的机会。
只要他死在路上,大可以赖给流民匪患,来一个死无对证。
接下去的路,只会越来越危险。
马上就要进山了,这是赴京毕竟的路。
到达下一个能落脚的镇子还得两个多时辰,如今正是冬时,太阳落得早,到那时,天色必然全黑。
今夜天阴,星月皆无,夜空如同染了墨色一般,漆黑一片,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平白让人感到一阵战栗。
正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注意安全,尽快赶路。”秦越掀开车帘,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微微蹙眉,出声叮嘱陈汉。
陈汉领命,一边吆喝着让侍卫们点燃火把,一边吩咐车夫加快速度。
在这寂静的夜色里,车轮滚动的声音与马蹄声被放大了数倍。
可即便如此,也压不住那响彻夜空的炸裂声。
“不好!保护公子!”陈汉最先反应过来,手中的火把照亮一小片夜空,一瞬间,两旁的山上坠落无数碎石,大小不一,却都要命。
“快,下车下马,向前跑!”
秦越闻着空气中隐约的硫磺味,电闪雷鸣之间便已经明白,为了要他的命,还真是下了血本。
有人在山上放了火药,炸裂了山石。
马匹受惊,此时已经不受控制。
秦越当机立断地大喊:“快下车下马,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