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孤竹倾坐在床上,并没有任何动作。直到过了一会,殷梅才发觉孤竹倾脸上两行光亮,顺着蒙眼的白布流下来的。殷梅心里一阵抽痛,却还是没动,没出声,只静静看着。
孤竹倾抬手扶住额头,渐渐的,开始低咳。这咳却像是止不住的,越来越厉害,直到要把肺也咳出来一样,猛地身子向床旁一倾,“哇”的一口鲜血全喷在地上。
殷梅几乎就要动了,却还是强抑住自己,没动。她的倾,从不给她看见的倾。如果她不在他身边,是不是他的负担就没那么重?他就可以放肆让自己表现出来,痛苦也好,伤痛也好,不用憋着忍着,忍到自己内伤。殷梅突然想,倾暂时看不见也是好事。倾看不见了,她才能看见。
孤竹倾似乎十分劳累,喘息了半天才能坐直了,仰靠着,抹掉自己脸上泪痕,笑了出来,自嘲的,带着几许疯癫的笑。然后他的手扶在床旁的桌案上,恶狠狠一使劲,把桌案整个摔倒在地。孤竹倾不知道的,桌案就在殷梅脚边,砚台砸在殷梅的鞋旁,墨汁溅上殷梅裤脚……
天亮之后阿若进来时看见的是一片狼藉,桌案倾翻,案上东西遍地碎裂。殷梅伏在孤竹倾床旁沉睡着,孤竹倾仍是保持着坐姿,前襟上一片干涸血迹。
“公子?”阿若试着唤了一声,却摇醒了殷梅。
孤竹倾动了动,似乎也是刚醒:“阿若?天亮了?”
“是,公子。”阿若应了,又说,“公子,我把怜儿带来了,昨晚跟公子你说的,让来服侍你的人。”
孤竹倾点点头,微笑着:“怜儿?辛苦你了。阿若,你先把东西收拾一下吧,昨天我不小心弄翻了桌案。怜儿还小,别让他干太累的活,就劳动一下你吧。”
“好。”阿若答应了,动手收拾东西。
殷梅则来到孤竹倾身旁,用手巾浸了温水,一点点帮他擦脸,尤其是嘴角旁,把干在上面的血块给清理干净,又取了剃刀,捧着孤竹倾的脸给他剃须。
孤竹倾十分安静,任由殷梅摆布,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他仰起头,咽喉展露在殷梅面前,剃刀向下,很容易就可以抵在那里,割断。
“公子,还有什么事吗?”阿若收拾好了便问。
“去探路,看看从什么地方绕过纯城。速度要快,不然我怕小羽会先惹麻烦。”孤竹倾决断。
“是。”阿若当即应了就走。
殷梅没言语,帮着孤竹倾把衣裳换成干净的。不妨一条铁臂猛地把她箍住,死死的搂在怀里。殷梅急得挣扎,却不敢叫出来。她气极了,恶狠狠咬上孤竹倾的胳膊。她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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