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承受的了?”
朗赫平静的说完这一番话,点着拐杖走开,走两步又停住,侧过脸来对靖远说:“拿回‘源’字号吧,也许这样她能欣慰儿。”
一O七
紫草下葬的时候只有四个人在跟前——春荷,万卓尹,靖远和朗赫。小猫子还在混混沌沌中,一点儿也不愿接受紫草去世的信息,本打算带他来,可他就是不肯,还嚷嚷说坟地不清净,和紫草结婚之前是不能触这种霉头的。这几天路过花室春荷都能听见小猫子一个人自说自话,万卓尹也不住客房,一直都在花室看着小猫子,想办法医治他。至于其他朗家的人,春荷一个也不许他们来,连紫草的棺椁都是雇工人来抬,那晚朗家人愚忠拒绝的态度她一辈子忘不了,也原谅不了。朗老夫人自知春荷排斥她,也不言语,可万卓尹却分明看见在山腰上静默的人群前有朗老夫人的身影。
春荷满眼带泪的站在紫草坟前,放下一捧色彩斑斓的鲜花,蹲下在怀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用蜡点着,一点点烧成灰烬。照片上是春荷和紫草桂枝姐妹俩,春荷笑的像花儿,那姐妹俩却因为第一次照相,都一脸怯怯的表情,煞是可爱。这是春荷16岁生日时沈老爷亲自照下来的,也是唯一一张春荷和紫草的合影,现在要紫草带着它上路可以少一点寂寞。
“紫草,这张照片给你,别忘了我,因为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样子。”春荷哭出声来。
朗赫紧紧搂住春荷的肩,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听着春荷的抽泣,他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头发,心疼的说:“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不要再惩罚自己了,不要硬憋在心里了。”
春荷捂着嘴软软的靠在朗赫身上,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儿山间都是春荷悲恸的哭声。
“万先生。”一切都平静下来,春荷起身去花房找万卓尹。“我知道你会很快过来。说吧,你的决定,无论什么,我都会照办,这是我承诺过的。”
“先生……”春荷很感动,声音有些噎住。“我想……请您一定治好朗赫的腿好吗?”
“好。”万卓尹想都没想立刻点头。
“先生?”
“既然连你都能放下恨意,我有什么理由不帮他?”
“这不关他的事。”春荷解释。
万卓尹没回应,只是笑着摇摇头,转过身收拾药箱,临走前对春荷说:“这两天我观察过,放心,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