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原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垂下视线,语气也带了几分慌乱:“孤瞧王叔头上这簪,有些眼熟。”
“听他们唠唠叨叨吵了半日,我脑仁都疼。”贺容予慢吞吞地,是答他先前的问题。
那些臣子们此番争吵之事,和贺容予这回出门之事一样,为的是南淮府谢氏一族谋逆之事。
南淮谢氏是大昭开国时便追随的老人了,几百年风霜雨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谢氏一人谋逆,不该牵连全族。倘若如此,恐会寒了别的士族之心,亦会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这是那些老臣们的观点。
而贺容予却坚持要牵连全族,谢氏上下,凡男子皆发配边境,女子没为官奴,稚子幼女亦不能无辜。
倘若今日谢氏谋逆轻赦,那来日李氏赵氏亦有样学样,通通都要谋逆了。谋逆本就是大罪,唯有严惩不贷,方能叫他们个个不敢谋逆,连谋逆之心都不敢有。
这是贺容予所说。
争吵半日,最终还是以臣子妥协而告终。
这不是第一回 政见分歧,但贺容予从不让步。
“簪子么,从昭昭那儿随手拿的。”他答刘原的问题。
刘原一句哦,微缩脖子。
正如昭昭不大喜欢他一般,他亦不大喜欢昭昭。
只因为初见时,他害昭昭大病一场,贺容予那时更年轻气盛些,打了他一顿。
不是以摄政王的身份,只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
所以,刘原不大喜欢昭昭,但表面上从不敢表露,反而时常夸奖她。
“小姑姑下月便要及笄吧?孤已经备好了一份大礼,预备送给小姑姑。”他唤贺容予王叔,因而唤昭昭一声小姑姑。
贺容予轻笑了声,道是,“既然政事已商讨完,那臣便告退了。陛下亦该回去复习功课。”
刘原怔道:“王叔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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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文心阁,贺容予没急着回去,而是去了太后宫中。
太后是刘原生母,先帝的贤妃。她原是个舞姬,因年轻而貌美得先帝喜爱,入宫承宠,肚子又争气,一举生下位皇子。
以她的家世地位,原本是绝无可能走到今日之位子。可偏偏赶上了大昭风云暗涌之际,由着暗潮涌动,将她的儿子推上了太子之位。又因着贺容予的一力支持,她的儿子成为了皇帝,而她则成了太后。
即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回想起来,梁氏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她对贺容予的情感,与年轻的天子一脉相承,只不过,稚嫩天子的崇拜,到了他的母亲这里,却转生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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