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昭昭反驳:“可我病了,我现在是病人。”
贺容予挑眉,未置可否。
昭昭偏头,靠在贺容予肩头,不动声色地欢喜。
像这样毫无顾忌地靠近贺容予,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一个人不是吗?
只是……
昭昭舌尖擦过牙根,想起她亲自挑出的那几个相亲的姑娘,又有些懊恼。早知道,便不该大方,便说,敲她们都不好,一个都不好。
也没事,左右二哥兴致不高,想来瞧不上她们。
二哥还年轻,再晚两年,应当也无妨。
……
车内的果香清甜,贺容予的肩膀宽厚有力,怀抱更是温暖,昭昭靠着,想着,眼皮很快耷拉下去。
贺容予感觉到原本靠在肩上的那颗头慢慢地栽落,滑到他怀里,哑然失笑。大抵是姿势不舒服,怀里的人还蹭了蹭,找了个合适的舒服的姿势靠着。
他看着昭昭小巧的脸颊,皮肤白嫩细腻,一看便知养得极好。天真烂漫的神情,不谙世事。
贺容予视线下移,注意到手心里,昭昭的手指微动了动,擦过他手心,带了些痒意。她手指纤瘦而匀称,像一截细嫩的葱根,仿佛还能掐出水来。
每次他看见这些,都有一种满足与成就感。
他把昭昭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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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醒来时,恰好马车快抵达王府。她迷瞪瞪睁开眼,看向贺容予,揉着眼问:“二哥,到了吗?”
贺容予嗯了声,说她倒是醒得巧。昭昭不以为然,她应当再醒慢一些才对,这样二哥就会抱她回房间。或者,她刚应该装作没睡醒,就能清醒地感受到二哥抱她回去。
她兀自想着,贺容予已经先一步下马车。昭昭站起身,矮身出帘子,正要下马车,便被一阵力气裹挟,天旋地转。
她轻声惊呼,睁着眼看见贺容予下巴。
她已经被贺容予横抱在怀里。
昭昭低头,看着眼前贺容予的紫色锦袍,眼底漾出笑意。
她想,她对不起二哥的悉心教导。
或许她的血脉便是属于粗鄙而不入流的,所以纵然贺容予用泼天的富贵娇养她这么多年,用上流的风雅滋养她这么些年。她仍旧难以改变那些粗鄙的、不入流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