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一概把事情抹过了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过些时日等怀葑适应了新的生活,他们便可以离开清源山了。怀葑极其念旧,两人现下暂时在山脚下的两间茅屋中安身,而她每隔三日必定上山顶收拾屋舍,将吴夫子一家三人的坟头清理得干干净净,只因收养她的夫子待她恩重如山,她也在那里度过了与世隔绝的几个年头。
春风拂面,那感觉柔软地如同江南的丝缎,花香缭绕,再过些时日便要迎来这一年的春夏之替,原来时间过得这样迅速。田间开着一簇簇的小雏菊,纤细低调,那么不引人注目,却又有着光鲜亮丽的颜色,静静地绽放。重鸾不禁抿了双唇,眼角弯弯地翘起——真的好像她呵。他跳下田埂,随手摘了一小把,估摸着那小姑娘见了必会双眼放光。
待回到了茅舍中,却发现怀葑不在屋内,不由心下纳闷。灶头上饭菜齐备,柴草虽已熄灭余热还在,想来她离开不久。他打开桌上的便笺,熟悉的清秀字体映入眼帘:上山拜祭,将夜宿旧屋,明日复还。连着读了三遍,总觉得哪里有异却说不上来。她孤身一人在清源山住了那么久,独来独往惯了,此举倒也并非不合情理,可昨日才上过山,今日怎么又要……
他抬头望了眼暮色渐起的天空,一轮银盘已经若隐若现。今日这月圆之夜,天地微动,还真能扰人心思哪。重鸾轻叹一声,担忧之情越显浓重:“这个时辰上山……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放心不下,那便去寻她好了。”
平日里他多有陪同,熟知避过云中村的上山路线,驾轻就熟上了山顶,也都已经快接近亥时。远远看到那依山而建的屋舍,里面却黑漆漆无一丝火光,他莫名地有些心神不宁。他不想惊吓在屋中的怀葑,在门外轻唤了她的名,却不见屋内任何响动。她素来怕暗,连睡觉也是要留灯的,他越想越疑惑,皱着眉头推门而入,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重鸾只觉得呼吸有点窒,一颗心沉了下去。月色透过半敞的镂空木门射在地上,如此地洁白耀眼,有一刹那竟晃得他有点眼酸。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初见她时的点点滴滴,他都有些吃惊这些画面居然都如此鲜明。溪边的第一次邂逅,开始让他的双眼莫名地找寻着她的影子;旁人有意无意地提及都能让他若有所思一番;见到以血书成的纸符时心灵受到的震撼;半个多月来兄妹般的温馨相处……从那双清澈的眸中读出别人看不见的坚定,他对她好奇,开始想了解她多一点,想保护她多一点。
他木然地抬头望向天边,那一轮皎月高高悬挂天际,月华洒遍人间大地。今日夜色明亮得诡异,静谧地叫人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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