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雪崩。如此,他自然只派亲兵而不亲往。”
殿中烛火投在萧晏风姿玉貌上,桃花眼中慢慢酿起的笑意忽明忽灭。
“他还有用!”片刻,萧晏放下药盏,换了折扇轻摇。
前世那几近改天换日的手笔,仅一个霍靖,一个定北侯府,是没有那般能耐的,后面定还有人筹谋。只可惜,霍靖兵败被捕后,硬是未吐只言片语。
更甚者、关于她,亦不肯说出一个字。
重生十年,他没寻到她半点踪迹。
萧晏握扇的骨节泛白,指尖凉意蔓延。
彼世彼时,狱中昏暗肮脏,明明一败涂地,霍靖却笑得讽刺而开怀。
他道,“萧清泽,这山河霸业我输了,可是你又赢了什么?”
“便是一个女人,我知她全部经历,完整一生。你呢,除了那带着谎言的三年,你不知她过去,不知她后来。”
“她或许是爱上了你,愿意为你生下孩子。”
“可你知她何时动的情,何时起的念,何时死的心,何时弃的希望?”
“你知她生于何处?家在何方?双亲何人?在被我收为暗子前,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看你这般模样,是想知的。但无法知,也不会再有机会知。”
“如此,下个轮回里,自还是我先遇见她。只想这一点,我便觉得我不算输的太厉害。你,也没有赢多少。”
隔世话语袭上心头,慢慢烧红男人的眼睛。
“殿下……”苏合见他晃神,遂将药盏推了推。
萧晏默声接过,却是将掌中碗盏越捏越紧,须臾碗壁现出一道裂缝,溅出的药汁洒了他一手。
“劳你、再熬一盏吧。”萧晏回神,眉眼落寞枯寂,话语又低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