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样仔细,长春宫依旧不小心中了招。
禾青神色紧张地找上赵蘅玉,带她往嘉贵人卧室去,嘉贵人住主殿尽西头的一间,禾青往角落里一站,弯腰揭开玛瑙狮钮兽耳的熏笼,竟然有几粒滚动的银白。
禾青小声说道:“贵人被诊出有孕后,就不用熏香这些东西,这熏笼闲了下来,没承想,有人往里头放了水银。”
赵蘅玉面色发沉,她原以为皇后会将这毒物放在入口的东西里,没想到皇后知晓她们防范吃食防得严,于是另辟蹊径。
水银发散在空气中,久了会让人中毒。
赵蘅玉说:“收拾了母妃的东西,让母妃住东暖阁去,对外就说母妃畏寒,”她又对燕支说,“将我的东西搬来,我住这西间,就说,是为了更好照料母妃。”
燕支大惊:“可这水银不光对怀孕的妇人有害,公主身子娇弱,也受不住呀。”
赵蘅玉笑,拿起帕子掩唇咳嗽了两声,无力说道:“所以……我病了。”
长春宫的徽宁公主病了。
这事儿转眼间在阖宫传开,竟然都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赵蘅玉料想父皇日理万机,不会很快来看她,可这日晌午就有乾清宫的太监过来了,说待会儿皇帝要来。
赵蘅玉于是有些慌,她第一次做蒙骗的事,还是要骗过令人生畏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