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兰妃是他见过最纯粹的女子,只有在兰妃身边,才能感到心安。”
太皇太后摊在椅子上,笑着流传了眼泪,她用力握住赵珣的手:“你不明白吗?你的父皇憎恨你,因为你身上有我的血,可你身上同样有他的血,叫我如何不恨你?”
她睁大眼睛看着赵珣,厉声道:“你父皇利用了我,又将我弃之如敝履。他登上了皇位,羽翼丰满,我无可奈何,只能退居慈宁宫,成了一个吃斋念佛的太后。
你不愧是你父亲的血脉,也用你父亲的招数来对付我?我先下手为强,何错之有?”
赵珣直挺挺站着,任由太皇太后将他摇晃,他神色冷漠,低垂的眼睛中却有了一点悲怆的神色。
太皇太后略带疯癫地抚上赵珣的脸,眼中有悲切,她道:“你的父皇有多恨我啊,当年太子身死,二皇子谋逆,他不选择你,却选择了尚为稚子的赵瑜。我这一生,多么可笑……呵、呵呵……”
赵珣没有动,太皇太后的手掌冰凉,从未有过的亲密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不适,但他没有动,他说道:“你错了,当年,父皇的确传位与我。”
太皇太后一怔:“什么?”
赵珣道:“守太庙的孙福喜手中握着这圣旨,只是当年之事已过,朕不打算旧事重提。”
太皇太后愣愣垂下了手,她扯出了笑:“是死前良心发现了吧。”
赵珣垂下眼睛,说道:“父皇的是非,朕不予评价,但,他怎会恨你?”
他说道:“父皇即位后,大刀阔斧削弱旧势力,公府侯府破败了不知多少,唯独魏国公府屹立不倒。”
太皇太后道:“那是因为有我的庇佑!”
赵珣淡淡道:“一国之主如何能忍受非亲非故的强势太后?”
他说道:“朕记起了一件小事,当年,陈宴之杀妻,大长公主为了女儿的枉死求到了父皇跟前,她是父皇疼爱的胞妹,却没有换回应有的公道。
魏国公府放下了种种罪孽,却总是被轻飘飘的原谅,朕当年不理解,后来知道了往事,从前的种种,也有了解释。
他,懦弱如鼠一般,只敢躲在众人目光之下,隐蔽地透露些许心思。”
赵珣冷冷笑道:“父皇懦弱,你偏激,倒是好好凑成了一对。”
他慢慢跪了下来,抬起头道:“这一拜,是拜你的生恩,从此你我母子之间,再无干系。”
赵珣站了起来,转身要走,却顿了一下,他背对着太皇太后说道:“我曾经想过我们母子相见的场面,从未想过是这般,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