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回到自己的帐子后,他就让人送来了各种版本的辽史,一开始他实在没什么感觉,他觉得这只是两国在争地盘罢了。
可是当他的侍从嘀咕了句族里又开始闹腾了时,他脑中一道闪电骤然划过。内乱!按常理说,攘外必先安内,只有内部平稳了才能发动对外战争。但是在某些情况下,对外战争同样是转移内部矛盾的方法。萧绰嫁给辽景宗之前,契丹国内就已百病丛生,可是就在那样的情况下,这夫妻俩还频繁反动对外战争。不管是帮北汉的刘继元对付宋国,还是和宋国抢地盘,无论输赢,似乎在对外战争时期国内矛盾却是最少的。
额腾翼沉沉一笑,不管自己斗成什么样,都始终是一族的。可是要是此时有异族的来拣便宜,大家还是会一致对外的。有什么事等打完了仗,大家关起门来自己争,不能让外人捡了便宜,这就是雄库鲁贵族的心态。
轻弹书页,额腾翼怅然一叹,汉人果然聪明,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小小的使者也敢玩这样的花样。
赵国国都昊京,赵渑抚摸着宫外广场上南宫煌的雕像,有些失神。这雕像是赵国重新立国后立的,军神南宫泽,战神南宫煌,一人一座,预示着南宫师徒与大赵同在,即使身死,也会化作英魂守卫大赵,同时也寄寓了大赵子民对他们最崇高的敬意。
可是如今,历经风霜的雕像早已斑驳,虽代代修缮,却难掩沧桑。
赵渑苦笑一声,似乎君负臣是大赵的传统,可是那种情况下他们这些皇帝能怎么做?主弱臣强本就不利于皇权集中,更不利于这样一个庞大的帝国运转。世人只知赵元负了南宫煌,可又有谁知道当时举世只知有南宫煌,不知有赵元。在世人的心目中,赵元只是个不懂事的稚子。大赵军民所依赖的是南宫煌,而不是赵元。南宫煌病了伤了,世人会惶恐,会真心真意地为他祈福,可是小皇帝病得几天上不了朝,世人只不过说句,哦,小皇帝病了呀,南宫将军又要劳累了。
当时的赵元已经懂事,开始亲政,可是南宫煌却是处于一个欲离难离的尴尬境地。南宫煌不懂政事,可是大臣们依然事无巨细地向他或是他的幕僚报告,这让小皇帝情何以堪?无心皇位的人却成了皇帝最大的障碍,世事就是如此悲哀。
赵渑也知道赵元激进了些,原还不以为然,可是当他遇到大臣把持政权的事时,他竟是无比地理解赵元。
如今兵临城下,赵渑竟是低笑一声。报应,真的是报应。君负臣是赵国的传统,可是这后果却都是亡国。回首看看巍峨的宫城,徐德潜的脑袋还挂在城门上,那是他逼死邵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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