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在酒店的隔间里,林永嘉大概是想让他看看赵言熙会为了钱选择服从安排,选择在担保书上签字,这样,他这几日的心血就是一场空。
那些电击绳绕在身上的痛都抵不过她进来的那一刻,他恨不得将那扇玻璃窗砸碎,他承认,他当时害怕了,他一直告诉自己相信她,可是,在那笔钱面前,他害怕自己没那么重要。
李星衍白忙一场不过是笑话罢了。
可他没想到,姑娘会那么聪明。
聪明到制造一场混乱,让他趁机逃脱。
“联系一下柳景榆,案子该结了。”
项林愣了下:“特助,您从安西市带回来的那份原件在言熙姐那儿,我这就去跟她拿……”
“她一会就过来。”
李星衍想到电话里姑娘的哭声,心头一直被拽着往下坠,想立刻去找她,可这副身子,她那天看到血都哭得不行,真恨不得立马养好了,免得又把她吓坏。
京华市的雨连下几天,时大时小,寒意索了上来,一切都被笼了一层雾。
赵言熙来的时候,身上的羊绒外套浸了深色水意,怀里捧着个保温饭盒。
她回了趟烟花胡同,房东太太看她的眼神欲言又止,在她主动开口说给李星衍送饭时,眼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在人家里住,还跟人家儿子勾搭上了,她总是被道德感束缚着,生怕落人口舌,想要面面俱到的完美。
彼时房东太太在煲汤,玻璃药罐里是黑色的首乌,她拿出来给赵言熙看,对她说:“我以前学化学的,成分学,研究中医药,按照分子科学,这首乌里啊,有毒,用药不能超过三克,但在中医看来,三克的用量在身体里根本发挥不到作用,所以自古中医里就有一门炮制学,将首乌放到黑豆里浸泡,九蒸九晒地去毒。可是啊,不管炮不炮制,国家还是规定用药量不能超过三克,你说,首乌它冤不冤啊?”
赵言熙听不懂徐大夫的意思,只低着头给保温饭盒盖上盖子,临出门的时候,听她轻叹了声:“是不是李星衍欺负你了?让你瞒着我们?言熙,这首乌不能说话,但你有委屈可以说出来。”
赵言熙愣了愣,而后摇头,说:“阿姨,是我不让他说的,在公司里也是……”
徐大夫哑然得一时说不上话,赵言熙抿着唇:“抱歉阿姨,我不想让事情变得太复杂……”
“这一点都不复杂。”
徐大夫给她递了伞:“感情的事就像中药材一样,你不能用西方那套科学去解释它,否则就会走入死胡同,试着去接受,而不是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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