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昭容立刻阻止道:“娘娘不可,这白鹿犄角犀利,若伤着凤体如何是好。”
卫将离都记不得有多久没策马奔腾活得潇潇洒洒了,一时间意兴阑珊:“整日让你们捧着来捧着去,便是不受这伤,骨头也酥了,我看不如你明日给我弄把没开锋的剑让我耍两套养气剑,省得我人还没被你收拾得光滑水溜,精气神就先萎了。”
“太医都说过了娘娘经脉有损,不宜过度劳累,每日让您做那半套拳法已是顶了天了,哪儿敢让您再胡闹?”
卫将离不免再度感慨宫里的生活,以前混江湖时不是没有被仇家打得四处乱窜的时候,那时哪有这高床软枕、美婢侍疾,能找到一见没住着野兽的土地庙就算幸运了。
“唉……”
“娘娘为何又叹气?”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过往的事,总觉得由俭入奢易,只是不知由奢入简时又该如何自处了。”
翁昭容瞟了一眼身后的仆从,低声道:“娘娘既已是楚后,自当永享凤华,何必妄自菲薄?”
卫将离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忽然耳尖微动,抬步走向一个假山后的亭台处。
翁昭容立马跟过去,刚想发出疑问,便听见刺耳的一句女声——
“明知秀心宫乃是充仪娘娘养育龙胎之所,你在此何事?还敢说不是故意在台阶上放石子意图谋害龙胎?”
一棵芭乐树后跪着一个极其华丽的美人,只远远一瞥便能瞧见那美人头上的蝶恋花发弁竟是一整块绝品白玉雕琢而成,那蝴蝶处恰巧生有伴生血白玉,白花红蝶,浑然一体,可谓稀世珍宝。
再看那美人身上的衣衫,却是罕见的琉璃雀尾纱制成,彩光熠熠,如同蝴蝶花精化身,没得晃瞎了人眼。
就是这么一个壕气冲天的美人,不知为何跪在台阶上,眼尾飞快地往一边扫了扫,端正了姿态,不卑不亢道:“妾只知四海之内皆为王土,白鹿园亦是陛下所有的。妾出身低微,见识短浅,不知白鹿园何时成了娘娘的禁地,若是陛下来了,是不是也要被拒之门外呢?”
那尖细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一介商户之女,也敢诽谤娘娘?分明是你刻意在先!便是拖你去内省监审上三天三夜也不为过!”
“不过是一两枚鹅卵石子,娘娘这宫女看见了便一口咬定是妾所放,这倒是让妾怀疑欲加之罪了。再者,妾虽分位低微,却也是陛下亲封的妃嫔,便是有错也该由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处置,充仪娘娘令此奴婢为难于妾,实有纵奴行凶之嫌。”
此时又有另一道声音响起:“……马美人不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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