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待”。老百姓心中只有利益,没有感恩:“彼民之所以为我用者,非以吾爱之为我用者也,以吾势之为我用者也。”而大臣们之所以在仕途上你争我夺,并不是急于效忠皇帝:“人臣之情未必能爱其君也,为重利之故也。”
韩非子因此说,君主要控制臣民,不能全凭道德教化,更无须“养恩爱之心”,而是应该手握“法”“术”“势”三种缰绳和鞭子,通过严刑峻法来强化权力的威慑力量,使臣民不敢乱说乱动。“刑胜而民静,赏繁而奸生。故治民者,刑胜治之首也;赏繁乱之本也。”(《韩非子·心度》)
如果承认人性本恶,那么儒家那套建立在人性善基础上的理想主义治国方案当然就是一厢情愿,只有韩非子的建议才是切实可行的。
就在马朝柱案侦破后不久,乾隆十七年(1752年)十月,江西又查获了何亚四谋反案,紧接着十八年(1753年)正月,福建又爆发了蔡荣祖谋反案。江西上饶人何亚四,本以“耕种烧炭为生”。有一天,他挖地得藏银三百七十两,算命先生李德先因此说他命中要大贵,唆使他出资铸印信,制旗帜,造刀杖,说有天兵暗助,飞刀杀人,于是他也借托马朝柱案中的“李开化”之名,聚集当地乡民,欲图造反。福建漳州的秀才蔡荣祖与道士冯珩一起做皇帝梦,共谋起兵,立“大宁国”,因事机不密而被破获。这两起案件虽然都被及时侦破,但习惯于危机思维的皇帝却再也不能安枕。如何防范农民起义,成了他政治思维的新重心。
确实如乾隆自己所说,他是中国历史上最重视民生的皇帝。但是乾隆中期的社会问题却已经不是几条民生措施所能解决的。人口压力导致社会动荡逐渐加剧,底层社会风声鹤唳,除了抗租抗税斗争之外,民间宗教和结社活动也大兴起来。据《清代八卦教》一书统计,乾隆二十年(1755年)以前史料仅记载了16个秘密宗教与结社的活动,而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以后则多达199种。乾隆二十年以后,民间宗教和结社组织活动频繁,新教派组织不断涌现,秘密宗教和会党,可谓五花八门,名目之多超过以往任何一个朝代。什么闻香教、无为教、弘封教、大乘教、善友会、弘阳教、清净门、白阳教、白羊教、归一教、金幢教、黄天教……林林总总,数不胜数。各省关于教案的汇报不断传来,让皇帝头痛不已。
因此,进入中期之后的乾隆对社会的控制越来越高压化。对民间宗教和结社,乾隆打击起来更是不遗余力。乾隆说:“左道惑人,最为风俗人心之害,必当严绝根株。”(《宫中档乾隆朝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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