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十年华。
“没有孩子操持,二十与三十,三十与四十,又有何异?”莺娘走过来蹲下,搅和了平静的水面,“妇人与姑娘不就是隔了个嫁人,你不嫁人永远都是姑娘,至于小还是老,我觉得都是年轻的。”
盼娣也只是一时心绪难言,本也无须人安慰,听莺娘如此老成的话,拍了拍她的头道:“这倒不像你这个年纪会说的话。”她自己在莺娘的这个年纪还是懵懂茫然的,还做过在那谁,巴虎的表弟面前说木香的坏话来着。
莺娘瞠目,站起来后退两步,苦着脸抱怨:“你捡了牛粪都没洗手!把我头发摸脏了!”
盼娣哈哈大笑着拖着羊毛袋继续走,这才有小姑娘的样子嘛。
……
又过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日思夜想的拐角处,九月二十五出发,十一月初六才到,众人皆松了口气,天色阴沉沉的,眼瞅着就要飘雪。
“我们先回去了?”蜜娘推开车门跟巴虎说话,“你把巴拉和阿尔斯狼带走,其他的狗我都带着先把羊群赶回去,你再给我留个人。”
巴虎看向希吉尔,还没开口他先说要急着去见媳妇和小舅子,就点了那个在秋牧场张口问他讨要毛毡的小伙儿,“你跟女东家回去。”
“哎。”小伙儿应声,骑在马上拿着长杆截停了羊群。
蜜娘赶着勒勒车已经拐弯了,她下了车喊大黄过来,大黄是羊群里的领军人物,它一动,头羊也有了方向。
“走了,早点回来。”蜜娘冲马背上的男人摆手,转身坐上车辕,悠哉悠哉地望着回家的路。
吉雅头探出车窗往后看,等见不到他爹了才缩回头,趴在车窗上往外瞅,走了好一段路才看到了去年见过的那棵歪脖子树,手指过去问:“娘,是不是我们去年见到的那棵?”
“对。”看见歪脖子树就快到家了,远处的雾似乎都染上了青黛色,青烟后面藏着砖瓦房。
“那咱们快到家了。”人在漠北草原不辨方向不明距离,吉雅印象里有标志性的地方不多,歪脖子树就是其中一个。他再次探出头往外看,“阿爷肯定不知道我们今天回来,我们给他带了小猪崽,他见到肯定高兴。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萝卜应该还没挖吧。”
牧仁大叔已经在村东头的山包上等着了,他早在十天前听到远处有蹄声踏过就知道南边的人回来了,当天便把暖炕都烧了起来,天天吃了饭就过来等着,今天又听到蹄声,他耳贴地面,听到蹄声往这边来就知道是巴虎一家回来了。
车马闯过浓雾,老头大步迎了上去,走在最前面的是官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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