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她登车入座,马车缓缓行驶起来,左眼皮忽的跳了一下,银幼真用手摸了摸眼睛,心头越发的不安起来。旁边林间有大片飞鸟“扑朔”而起,连带着凄厉的鸟叫声。
司徒意从军多年,对于杀气有着最敏锐的直觉,破风之声袭来,司徒意瞳孔骤然缩紧,前方道路上,一黑衣少年倏忽出现,衣袂翻飞,手下长刀拖地,他黑黝黝的眸子凝视众人,司徒意和他对视的瞬间,不自觉的吞咽了口口水。
他的气势太过强悍,让司徒意想到大漠腹地的孤狼,即使看着年岁甚小,但一个人眼神中所蕴含的能量是藏不住的,司徒意有一瞬间的愣神。
风起,刀刃仿佛发出尖细的啸声。银幼真听到车外人马骚动,兵刃交接之声,心跳如擂鼓,是他!舒恒追来了!
指甲掐在车轸边缘,银幼真屈膝蜷缩起来。
舒恒怒极了,早晨当他醒来那刻,床畔空荡荡的,被子里连残存的余温都没有,他吓了一大跳,见银幼真的随身用具都在屋里,又觉得她可能是出去走走,他穿戴好衣服出门寻去,然而偌大的清州城,他搜寻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掘地三尺,竟然一无所获。
舒恒心急如焚,就待他欲闯入郡守府查看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串熟悉的粉色手串。
捡了手串的婆娘是郡守府上某个小厮的老婆,今日正好上府里给夫婿送饭。早晨捡了个好宝贝,这婆娘有心炫耀,挂在衣襟上吊着。在舒恒惊怒交加的逼问下,婆娘从一开始的否认到跪下磕头承认,说这是她在家门口捡的。
舒恒去了她所说的家门口,他知道她不会轻易的不告而别,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仇家掳去了。
银幼真不敢掀开车帘,她此行已走了一天一夜,她不敢想象舒恒是怎么样快马追来的,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跑死骏马追来,他或许以为,她是被人抓走的,但是银幼真清晰的知道,不是的,她是自愿走的。
她不想去问为何舒恒欺骗了她,她失了身子,可她毕竟活了下来,且没有舒恒,她早就死了。但心里终究是有了裂缝,脑海里不断有声音在回响,他骗了她!他还害了周三郎!她不断的在心里问自己,她真的了解舒恒吗?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