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滋滋的笑,问道:“笑什么呢?”
银幼真吐了吐舌头:“咱们去哪里?”
“先避雨。”
银州城的建筑和大煜的南方建筑倒有些类似,白墙黑瓦,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外形上多用马头墙,层层跌宕,高出屋脊,此时已近黎明时分,主城区街道上人烟稀少,大雨如织,洗刷着青石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还未开门,客栈倒是日夜开着,迎接往来的客人。
舒恒找了一家客栈,用干净的棉布毛巾给银幼真擦头脸。
银幼真看向窗棂外,雨幕茫茫,天色微亮,小二上楼送了一方烛台,舒恒点亮了,搁在窗台边,被风吹得忽闪忽闪。
银幼真抓住给她擦脸的手,“你湿的比我厉害,先给你擦。”
说罢便让小郎君坐在凳子上,拿了帕子给他擦头发,他几乎无遮挡,方才那场雨将他淋的透湿。银幼真轻柔的拿帕子拧住他黑亮浓密的长发,为他细细绞干,舒恒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她。
银幼真被他瞧的发慌,“看我作甚。”
“总有一股模糊的印象,好像你不擅长做这些事。”舒恒喃喃道,皱着眉回想。
银幼真手下一个停顿,他是失了记忆,不记得他曾多么轻狂,要她为他擦身子,可惜那时候她完全不懂照顾人,上前胡乱擦拭一番,惹的他脸色无比之臭。
银幼真故作镇定,嗔怪地看他一眼,以谴责这人的质疑:“你记错了,我可是很擅长照顾人的。”
“是么……”小郎君挑眉,但又找不到实际的证据反驳她,银幼真心头无比雀跃,暗自庆幸她手把手带容儿这个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忽的,银幼真想到个实打实的问题。
“咱们住店的钱哪来的?”她和舒恒被劫之时身无分文,待到船舱上又换了行头,不然就公主那头金簪还可以典当典当。
银幼真看着舒恒,一瞬间福至心灵,抽了抽嘴角道:“你把那些侍卫的钱拿来了?”
舒恒面有不满,冷哼:“一群穷鬼,害我把船上二十个人的荷包都摸来了,才凑够八十两银子。”
……
拿着这抢来的八十两,两人去成衣铺子买了新衣裳,银幼真还穿着大煜宫装,太过显眼,换了一身蜜合色罗裙,整个人就变了个样子,像是信步而游的哪家小姐。舒恒在马贩子手上买了匹枣红小马,牵着小马,带着银幼真离开了银州。
“下一站去哪里?”银幼真坐在马上,嘴里叼着舒恒给她买的枇杷,这时节枇杷正好上市,个头大味道甜,汁水丰沛,一口咬下去,整个人都倍觉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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