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握在手里,走上前去打开门,寝室内黑漆漆的,只有手中的烛火苗在潮冷的空气中跃动着,照亮着脚下的路。
吩咐婢女与仆人将打好水的浴桶抬到屏风外,并着冰块、衣袍、浴布一同放好,她便驱赶他们离开了。
即便元容是她的未婚夫,但没有过定成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什么都没做,让人看见便是自毁名节。
再者,顾休休感觉玉轩里藏有内贼,不然上次怎么就那般巧合,参宴前突然便染了恶疾,久治不好,却莫名被顾佳茴送来的琉璃火珠治好了。
如今还没有查清楚此事,左右人心隔肚皮,防备着些总是好的。
待婢女与仆人都离开了,她才将满屋的烛火重新点燃,顿时寝室亮如白昼。
顾休休方才换上了干净亵衣,此时身体已是恢复了些温度,她得帮太子也褪去湿透的衣裳,不然本就发着烧,再穿着湿衣裳,怕是熬不过三个月,今晚就要丧命在永安侯府了。
她有些吃力地褪去了他的狐裘——那狐裘浸水后,沉重无比,废了好一番功夫,才解开颈间系着的长带。
而后是外衣,他穿得衣袍飘逸宽大,将衣襟处一扯,那外袍便松散开了。
除去衣袍后,便只剩下一套单薄的白色里衣。湿漉漉的里衣被浸透,沿着他身形肌肉的弧度紧贴着,他冷白的皮肤泛着潮红,就连那隐秘的轮廓,都可以透过薄薄的布料看得一清二楚。
顾休休咳了咳,神色不自然地别过视线,不知怎么舌下就分泌出了些唾液。寝室内实在太过寂静,她竟是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吞咽唾液的声响,与那乱了节拍的心跳声。
前世的她只顾着努力学习,想要报答孤儿院和资助人的帮助,即便后来追她的男生并不少,她也没有心思浪费时间去谈恋爱。
而重生到北魏后,她每日习武学琴,因容貌过于惹眼,极少出门,更没有心思沉醉于男女之情。
明明寝室有些潮湿,顾休休却觉得口干舌燥,她尽可能控制住胡思乱想的大脑,别过头不去看他,颤着手缓缓靠近他的里衣。
可越是控制,便越是控制不住,她大脑的反射弧一直给她传送着几个大字——他没穿苦茶籽。
北魏这朝代还没有内裤,一想到揭开里裤,便要看到……顾休休褪下里衣后,动作僵了一下,睫毛颤了颤,迟疑起来。
一个声音告诉她,男女大防不可破,即便是为了救他,怕他穿着湿透的衣裳会加重病势,也不能这样无礼行事。
另一个声音告诉她,在救死扶伤的医生面前,病人没有男女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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