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让元容再次一个人远赴燕都,孤身面对那性情扭曲的西燕君主。
而现在,她明知道元容可能会死,明明那么想留在元容身边,却不得不顾全大局,强忍不舍离开燕都。
顾休休心里肯定很难过吧。
谢怀安薄唇翕动了两下,抿了抿唇,没再继续规劝下去。
没有了汗血宝马,用着普通的马驹赶路,从燕都到幽州,大概需要四五个时辰。等到天亮时分,约莫就能抵达幽州的黍离酒楼。
谢怀安看了一眼顾休休,见她神色恹恹,面容隐隐发白,唇瓣似是干裂,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疲惫。
他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正准备劝她喝口水润润唇,马车却倏忽一颠,便像是车轮陷了下去,连车厢都向下沉了沉。
谢怀安掀开车辆,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太常,车轮陷进了淤地里,卡在石头缝里出不来了……”
“怎么会有淤泥?”他挑了挑眉,转头看向顾休休:“你在马车里好好坐着,我下去帮他推车。”
谢怀安并没有带随从一起离开,一是带的人多了,走在路上太醒目。二是没有必要,反正元容不放心他一个人护送顾休休,在她周围安排了不少暗卫,就算有什么意外,也能护她周全。
车夫是个干瘪瘦弱的老头子,一个人自然推不动马车,但要是一人驾车,一人推车,他稍微出些巧劲,再有那马驹出力,便能将卡在淤地石头缝里的车轮带出去。
虽然说的简单,谢怀安下去之后,才发现车轮卡得很深,正巧夹在石头缝里,严丝合缝,累的他出了一身的汗,才勉强将那马车推出去几寸。
他乃是陈郡谢氏的嫡长子,又是北魏洛阳的名士大家,弹琴奏乐,饮酒赋诗,清谈玄理,无一不精。
可谢怀安在武力这方面,便是花拳绣腿的三脚猫功夫,中看不中用。
若非如此,上一次他也不至于为了躲避西燕国师的追杀,跳到采葛坊下面的湖里去,又狼狈不堪地攀上三楼客室去逃命。
好不容易将马车推了上去,谢怀安气喘吁吁,不知是不是用力过猛,叉着腰觉得有些腹痛。
他今天一整日都没怎么吃东西,只在离开燕都前,在驿站里喝了一杯茶。
那腹痛越来越厉害,甚至似乎有一股气体凝聚在某一处,蓄势待发。
谢怀安是大名士,他怎么可能在顾休休面前失态,便强忍那将要挤出来的气体,夹着腿,有些艰难地抬手,对着马车敲了两下:“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从燕都到幽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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