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好像一条盘旋着的巨大毒蟒,吐着信子,缠在人身上,随时都会张开巨口,将人生生活吞了。
这种压迫力十足的危机感,至今为止,除了他祖父以外,谢怀安也只在西燕君主身上见过了。
他正想着,便见西燕君主将那把刀刃又重新抵在了津渡脸上,像是精琢一件艺术品似的,不紧不慢地划了下去。
刀锋过处,细小的血珠子从皮肤表面渗了出来,缓缓凝聚,蜿蜒成一道血河,直直从脸颊上坠了下去。
谢怀安皱起眉,唇瓣微微翕动,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津渡的脸庞被匕首割着,可津渡却从始至终没有哼出一声来,仿佛那块肉不是他的一般。
小不忍则乱大谋,西燕君主不会在现在杀了津渡,他还要用津渡顶着的这张脸,去引来元容。
当西燕君主用匕首在津渡脸上刻下一个‘贱’字后,满意地掐住他的下巴,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大作:“你们看,现在她的脸,是不是更美了?”
西燕国师抢先应道:“刻上这个字简直是锦上添花,不愧她北魏第一美人之称!”
这个马屁可算是拍到了位,西燕君主忍不住仰头大笑,那声音环绕在阴森森的金屋殿内,从左耳窜到右耳,听得谢怀安头皮发麻。
直到他笑够了,随手扔下了匕首:“国师啊,你去将元容请到蛇窟去……”说着,他似乎觉得应该给元容带去什么信物,看着津渡的手指头,又拾起了匕首。
谢怀安看出了西燕君主的意图——西燕君主是想要割下津渡一根手指头,也没准是一只手,送到元容那里去。
他连忙从身上掏出顾休休给他的指戒,在西燕君主下手之前,送了上去:“圣上,这是北魏太子送给她的指戒,似乎对她很重要,为了与我抢这指戒,差点被我掐死。”
西燕君主动作顿了顿,挑眉:“是吗?”
他看向津渡的脖子,随手用匕首挑起津渡的下巴,脸上黏稠的鲜血蜿蜒着淌落下来,落在衣服上,落在脖颈里,却依旧掩不住颈间被掐得淤紫的掌印。
这掌印自然不是真的,而是顾休休易容时,顺带添上的小细节——谢怀安不由佩服起她来了,她竟是思虑得如此周全,连这般微小的细节都不放过。
西燕君主似乎是信了谢怀安的话,接过指戒扔给了西燕国师:“将此物交给元容,让他在卯时之前,到蛇窟见朕。”
西燕国师得了命,便立刻离开了金屋殿,整个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谢怀安趁机,按照顾休休教的话,一字一顿复述道:“圣上,那换颜蛊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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