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和尚咧咧嘴,却一指从刚才起就默不出声的白衣男人,“那他呢?”
倾瞳登时拍桌嗔嘲,“你这和尚少啰唆!喝酒是咱们俩的事,与他何干?事到临头你倒推三阻四的,难道是怕了?”
鬼和尚被堵得嘴角一抽,旁边温雅的男人已和善地摊摊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喝就喝,洒家还怕你不成?”
也不知是被面前这张涂得艳俗的鬼面吓到了,抑或被她那股洒脱气势稍微镇住,鬼和尚嘟囔一句终究起了身,鼻尖凑到个个酒瓮上闻了闻,单指勾了个褐色的酒瓮,半空一拧急转起来,那酒忽而化作一道雪白银线飞射进三只碗内,浅浅没了底。
倾瞳婉转笑赞“好”,取了个瓦青陶罐轻巧斟酒,“高粱头曲配这个合适!”
交错换位,转眼酒碗已满,林林总总地添了六七种烈酒。
纤纤玉手先自捧了酒碗,那股爽快劲儿却是豪气万千不让须眉,“请!这第一碗都是头曲,烈而猛,是为‘烈风追赤日’。”
“好!好个‘烈风追赤日’!你这丫头有意思,喝碗酒还说得这么漂亮。”鬼和尚大笑击节,仰脖送酒。
一碗毕,但闻清音遥遥,“第二碗,绵长优柔中一枝独大,却是‘惊雷裂乾坤’!”
二碗毕,满室流香,小店震动。
“第三碗,夺心入肺,慷慨踏沙歌。”
“干!”
和尚疾吞,倾瞳慢饮。一个刚猛一个幽婉,一句一咏,好不豪情慷慨。直瞧得旁边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众人咋舌不已,目不转睛。
那鬼和尚咽下了第三碗,晃了一晃,脸却骤然红赛赤枣。那女子不紧不慢新配了两碗,仍旧稳稳地端酒一送,“这酒轮番而来,总还缺点什么。为了不负酒兴,这第四碗我就自作主张了。这第四碗,就叫‘一醉赴千尘’。和尚你今天有福气了,不过,还要喝么?”
“哈哈哈,怎么不喝?最后一碗最好,人死不过一把灰。千尘,千尘,当然喝,我当然……”接碗的手却不听使唤了,抖了抖碗落酒洒,光光的大脑袋一头栽倒在了桌上,口中兀自喃喃,“喝……”
顷刻鼾声如雷。
旁边的桌席登时爆出几声突兀的喝彩,“好!”“厉害!”倾瞳兀自戳了戳那和尚积肥的后颈,偏头莞尔,“睡了?可惜了我的杰作,还是别浪费!”正欲潇洒扬手送下第四碗酒,却被人单掌拦了下来,“够了!”一直静观不语的斯文男人对店小二比个手势,拉了她直朝店外走。
店里剩下的人呼啦啦聚到那边桌上,彼此望望,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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