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放得太低,埋得太深……
他是老了。
国事家事,力不从心了吧。
“罢了,你平安回来了就好。你大姐,还有,还有二姐,都惦记着你呢,改天也找机会见一见。日后作何打算,我们再从长计议。”
倾瞳听出父亲话里那丝踌躇,暗自苦笑一声,却搀着杜君鸿的手臂委婉道:“瞳儿这次回来主要是看望爹爹,也想拜拜娘的牌位,有机会与大姐聚一聚也好。毕竟瞳儿目前的身份也不便长留禹华,所以会尽快离开的。瞳儿只想趁这点时间在爹爹身侧稍尽孝道,魏风那里一定还有师父制的人皮面具。我想,我,我可否扮作食客门人,回杜府住几日?”
杜君鸿顿时惭愧又鼻酸。
当年的遣嫁,杜家欠瞳儿一个公道。虚掷了三年宝贵的青春年华,弄到如今重回故里都不能堂堂正正和家人团聚,她不仅没有半句埋怨,还处处为杜家着想。
如果连这点要求都无法满足,他杜君鸿如何配她再唤一声“爹”?
“好,好,都依你!”
“谢谢爹爹!”
几日无雨。
清晨光薄,屋里的人随意扫了眼桌上的铜镜。
微宽的倜傥长衫,发束豆青方巾,普通书生打扮与那张还算清秀的面庞倒十分相称。
她挤了挤眼,镜里的神情也泛起细微的狡黠。
天下第一异师的手工面具,果然精致得没有一丝破绽。
先去父亲房中,亲手打水洗手,为杜君鸿拿脉问诊。随后踱到灵堂,为母亲的灵位添了一炷香。
又去厨间转了一圈。张大厨看到她就乐颠颠地掀开了一笼热包子,“我按木公子给的方子试蒸了一锅,您试试看味道对不对。我晚些好给老爷送过去呢。”
她尝了尝包子,建议将三七花磨得更细碎些,更易吸收入味。
施施然又跑去后院。儿时的奶娘在天井边的太阳底下洗衣裳,她就撩起袖子帮着打了几桶水。
摆脱了丫鬟翠娆七七的眼神大追踪,她独自来到花园里,在曾经几乎淹死自己的小塘边徘徊了一阵子。
现在看来,池塘很小,水也很浅。
那时的二姐,是否真如记忆中那样狠狠推开了她求助的手,居然记不真了。
真是记不真了!
倾瞳悠然倚着熟悉的歪脖树,舒了口气。
师父曾说,不懂如何刻骨铭心地去怨恨,也是种福气,倒是不假的。
由远而近传来一串熟悉的步声,轻而且稳。师兄的功力,似乎这三年里更上层楼了,已渐趋化境。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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