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白衣玄袍须臾抵达那头,冰地凉滑,他们先后几乎趔趄。
倾瞳面色惨白,无奈看着二人,却满是嗔责,“为什么要来?”
手中长剑终究叮当落地,不支软倒的身体被莫怀臣迎上扶住,随后将一股真劲灌入她的血脉,“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我……”倾瞳气竭的身体顿时感到一阵暖意。他的真气源源输入,但似乎有些断断续续,只是他态度始终淡定祥和,似乎稳操胜券的样子,令她不由从绝境中生出些希望,“你呢,还好么?”
“还好。”他的墨眸环环温柔,只是宽慰一笑。
“没撒谎?”
“嗯。”
“我,我刚才没别的办法。对不起。”
“你这个……”他屈指似要弹她的额头,见她受惊的小兽般委屈一缩,不禁笑着忍住了,“算了,是我出来得太晚,不怨你。”
他在幻境经历十年,艰辛看清自心。
如今唯一深爱在乎之人便在怀中,又夫复何求?一瞬,天地唯余眼前丽影。浓情铭心刻骨,饮尽冰川亦难忘却。
寇天其实方才心脉受到巨创,肩上又被深砍入骨,是强忍住才没有晕厥。此刻看二人缠绵,心头越发扭痛。才紧压住伤口不让鲜血狂流,眼前却猛地一花,踉跄了一下。他掩饰地干脆弯身捡起地上长剑,冷嘲道:“卿卿我我,等到有命再说。”
倾瞳稍微有了些力气,便转首望向他坚毅的颌骨,那人脸上带血,赤发半削,也是从未有过的狼狈姿态。
一时竟是无言。
寇天越发气苦,“问了他那么多,就没有一句要对我说的?”
“我……”倾瞳语塞,只是摇摇头,“凌帝不该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