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道长可以讲讲么?”
他将袍子一拉,顺势坐下,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流畅的惬意,若我到了这个年岁,有这般风姿,倒是称心如意了,我甚至不经意间又崇拜了他几分,一个人若曾经做过让你憎恶的事,还能让你彻底改观,这个人绝不会是凡人的。
“慷慨思南归,路遐无由缘。关梁难亏替,绝音寄斯篇。所谓各花各人眼,各香各人闻,寄景伤情,倚诗落泪,总是情怀不同。贫道大言,或是姑娘念及旅途之疲惫,思及难得回乡之眷眷,又自抒情怀,以为洒脱,终是郁结。”他认真打量了我一番,“不知贫道是否说对一二?”
我心里再次惊叹,我自认从来就不是一个外露心情之人,藏着藏着连自己都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这看似无心,说出来的话却是直击七寸!自己能够读出他人欲说之语的本事,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既然如此,不如干脆一些,反而没有被人探出隐私的尴尬。
我咯咯笑着,“道长文绉绉的,是欺负姑娘我读书不多,还是见识不够,倒不如饮茶畅谈一番,也算是我能得觅知心之人,虽然老些,不过胜在卓然心境,不知道长卖不卖这面子?”
他眯了眼,“无酒茶也好,姑娘为人,本是心性颇高之人,何必屈着自己折首弯腰,贫道老了,却又不老,全是因着自在逍遥,凡事皆忘,若姑娘忘不了前尘事,说出来也能快活一些。”
哎,这人。知他见多识广,于是我便将自己离奇穿越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下意识隐去玉敛尘做的所有事情,外添一些感慨,“总是遇到种种不如意,才知道原先所得多么不知足,偏偏想要跳脱出去,却也舍不得现下光景,唯今万全,便是能得道长指点,与道长一般,遨游世间。”
闲云拂尘滑过杯中清茶,也转开我对他脸上的注意力,耳边他话语声依旧传了来,“还说贫道说话文绉绉,姑娘似乎更加隐晦,不过姑娘言下之意,贫道明白却是惭愧,辜负了姑娘殷殷之心。”
第一次说话如此费心费神,达到这种效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反正来日方长,而且闲云并没有直接拒绝,于是我笑了,“宁某造次了。”将茶水满上,才又开始兴致盎然地说起陶渊明的诗。
几次三番,我会等你良言赐教的。
这么一来二往,趁着闲云每日为楚翎做法,空闲时间什么都聊的两个人,真像是没了隔阂。
每日他来,总是对我这茶挑出些毛病,我也是随他,倒了茶水,再重新泡过。这是一项细致的工作,又费时间,只是因着我喜 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