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眯着眼,他握了握手中的瓷瓶:里面是雪儿的魂。
雪儿。
他已经想不大起雪儿的模样了,要真说有,只有几日前藏在另一个雪儿身上的模样。
果然是忘了么?是呀,真的忘得一干而尽了,毕竟朝夕相处的时间只有五年多的时间,在这世俗的泥泞中却已翻滚了数百年时间,做的这些事是麻木的惯性么?
他不敢再自问自己,因为真的觉着自己是麻木了。
什么时候有过惬意啊?
仔细回想,在见到宁雪的时候。
宁雪知道了,说不定又会嗤之以鼻,暗说矫情吧。他明白,她想事情常常有些复杂,但是做事情总是趋于简单的做法,因为她怕麻烦。
可是这个怕麻烦的人,现在又重新把麻烦丢回给他了,麻烦,真是麻烦。握着瓷瓶,接下来该怎么办?重新再来过一遍?太可怕,只要一闭上眼,心就不得安生:宁雪啊宁雪,说是让我自己做主,你拿着那些凝结百余条人命的丹,挥挥衣袖便走了,留下我为难。
我该怎么办,他不禁疑惑了,想要问问手里的瓷瓶:这次或许我该听听你的想法,你是就此放弃,还是继续这样看着我?
可是从头再来,再杀上百条人命,再孤独百年,除了杀人还是杀人?即使是麻木了,可是这一次一次的筹谋也太折磨人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觉得我们还有走下去的必要吗?
一直以来,你不是不赞成我这么做的吗;一直以来,不都是我一意孤行的吗;要不,我们就这样放弃算了好吗?
许久,瓷瓶都不曾回答他。
……
“我会眼睁睁、活着看你们下地狱的。”
下地狱?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该有其他选择了。
“一切都完了!”
他用力一捏,瓷瓶就这么碎了,划开他的手,殷殷的几滴血,悬在半空就消失不见。
“本来我就什么都不欠你的!这几滴血算是我自作主张救你,又自作主张丢你的歉意吧!”他挥手一扬,瓷瓶的碎片渺然无踪,晶莹的沙雨被吹入风中,好像留着一些哭声一些呐喊,继而什么也不留下。
这才是真的灰飞烟灭吧,这么轻松就做到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
只是这世界上再没有雪衣女了,世界上也不要再有李蠡了,那我该叫什么?
——就叫白狸吧,想到了好名字再说。
他顿时轻松起来,又有些后悔不该那么冲动就毁了瓷瓶。不管怎么说,他一下子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宁雪给了他了断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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