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度饮血。
那之后不知道又听过多少次,渐渐地,似乎心里已经麻木。
行至苏堤柳岸,已经遥遥可见七层朱阁远立烟岚之中,过去一年间无时无刻不在侵蚀骨肉的百毒相思忽地变成了畏惧,甚至,连靠近的勇气都遍寻不到。
时光流转,物是人非,怕天地尚在,而人心已改。
当夜风撩起微寒的阁台上有人默然执盏呢喃曾经誓言时,却不知魂牵梦萦的淡漠女子就在不远处桥头呆立,看秋水凝碧,澄空如洗,皓腕间弦泣无声。
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夏倾鸾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出现于他面前,便是出现,又要以何种身份?他的未婚妻?或是一个逃离的故人?又或者,一个已经被他所遗忘乃至厌恶的背叛者?
她一直固执地相信,曾经他说过的话、许下的诺言都不会随风而逝,遑论阴阳,曾为她舍生忘死又怎会是假?他的极端与偏执容不得欺骗、妥协,所以即便失踪整整一年,他一定还会在原点守候。
只是她忘记了,与他戎马并肩多年的女子并非她一人,最初在他生命中留下不可取代印记的是紫袖,她永远都比不上的存在。
雍容华贵,天人之姿,又有着无与伦比的文才武略,在破月阁初起时便已贡献一切的堇衣女子她永远望尘莫及,每每有人窃窃私语提及人中龙凤她都会不禁想到,龙固然是真龙,凤却非她而另有其人。
“姑娘,请问可是姓萧?”痴楞着,忽有旁人轻拽衣角。
萧吗?已被她舍弃多年的真正姓氏。
夏倾鸾敛起一身颓然气息淡漠点头,眉眼间冰冷吓得询问者不由一寒,声音亦带着颤抖:“有、有位老人家托我给您带句话,苍桓山卿竹坡,他在那里等、等您……”
苍桓山卿竹坡,那里沉睡着与她有关的人们。爹爹,娘亲,萧白,云衣容,还有记得或不记得的萧家人。
半遮面容后一声浅叹,胜雪白衣擦肩而过,带着并非胭脂俗粉的清淡香气。送信的少年痴迷在那片仿若无情的眸色中,待到人影消失在熙攘街道后方才深深吸了口气,语中怅惘无限:“好美的人……”
他却不知,这美,尽染杀戮。
荒凉山坡并无翠竹,徒有虚名罢了,负手而立的素色身影背对白衣女子,鹤发长髯荡于微风里,翩若仙临。不必向送信少年询问便可知约她之人是谁,执着于萧这个姓氏且在甫一入兰陵就盯上她的人不多,其中老者只有一位。
“前辈相约于此,可是为了劝我离开?”开口既是淡漠直接,事到如今,她不想再兜兜绕绕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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