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最后笑声渐细,但身体却愈来愈颤抖。她隐约感受到湿意,不知所措地僵直身体,手上残留面包末,在裤子上擦了擦,屈曲手肘抚到他的后发,短短刺刺的,一下一下扫过手心。
「淼儿。」他开口,再也憋不住哭腔,说话含糊不清,仍能把孙淼的心轻轻撕出一个裂痕:「奶奶走了。」
她忽然能感受到他万分之一的痛,手指动了动,按上他的手,笨拙无力地安慰。
他抬起头,孙淼从没有见过他这款模样,往日神采的眼睛空洞无神地流着泪,像迷路一样手紧握着她的,怕她会离开:「她走的时候,我还在练习室...」一颗泪水从眼角滑下来,他艰难地复述那段记忆,一字一句:「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她的咽喉被无形的大手掐住,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竟然无助地随他哭。
「我在干什么呢?我都不知道我每天都做什么?在那该死的练习室里面,我在干什么?奶奶都走了。」他失控地大吼,用力锤打大腿,吓得她跪起身把他抱入怀里,滚烫湿热打湿了她的胸前:「追什么狗屁梦想。她前天还叫我回家吃饭...淼儿...为什么?我跟她说晚几天...我跟她说晚几天。」
她除了拥着他默默心痛哭泣,没有什么可以做。他忍不住泣声,不断呜咽着说对不起,浑身发颤。如此不知互相哭了多久,他才安静下来,放开她用力以手掌抹泪。她的衣服都被哭出一大块水痕,头发不爽利地巴在肌肤上,从袋子里取出纸巾,弯下腰抓开他的手,轻拭他脸上的湿意。
他没有反抗,抬头定定看着她。
月光之下昏暗不明,仍能分辨出她哭的眼肿鼻红,很是狼狈。但她还是在替他拭泪,好像他才是最重要的。
他鼻头一酸,泪水又不自觉外流,手上的纸巾都湿了,她慌乱地要抽一张,却被他按住了手:「淼儿,对不起。」
孙淼愣了一下,低头瞄到湿漉漉的衣服,摇头说:「没事,我有戴外套,穿上没人看见的。」
「我以为就算那时候离开了你,就算背弃承诺,只要我足够努力、出人头地,就有面目面对你,站在你面前。」他深呼吸,明显冷静下来,取过纸巾替她擦脸:「原来没有以后了,没有人会等我的。所谓追梦,全都是自私自利、冷心冷血的借口。无论是以前、现在、以后,我都没有资格在你身边了。」
「不是的,蒋一乎。我知道你付出了多心血和时间,你做得很好。」孙淼听不懂他在讲什么,怀念起那位老人还是戚戚然。她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外人尚是如此,蒋一乎的崩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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