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他的内心远比他给人的感觉要更加坚韧。
若他一旦下定了决定,那便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令桑敬佩许安桐的德行。
曾经他就是西神佛国政局里的一颗棋子。主子用得到时候,就培养他成为一个杀手,用不到他的时候就要杀了他,让他永远的保守秘密。
许安桐在沙漠里救了他,给他住处,给他吃喝,帮他养伤。养好之后,许安桐就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独自谋生去。
他从来都是听命令生活的人,若是没了命令,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他不接许安桐的银子,只是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许安桐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许安桐被人刁难,他便替许安桐出头把那人打一顿。
许安桐终于明白,他只是想跟着他。
许安桐比他之前的主子要好太多了,许安桐吃什么就会给他吃什么。许安桐住什么样的屋子,就会给他安排什么样的屋子。不虐待,不打骂,也不会命令他做任何事。
于是他开始学着在许安桐的院子里帮他扫扫院子,擦擦桌子,端茶递水。看见许安桐的妻子搬不动东西,就主动去帮她干重活。
他跟着许安桐一起从西域迁升到江南,看着他经历丧妻之痛,看着他游历山水,看着他费尽心机制作那副山河图,跟着他日夜兼程从江南回到许都。
他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帝国皇子。
从他给他下达第一个命令开始,他就已经想好了自己最终的归宿——
前半生,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成为一颗棋子,盲从地活着。
后半生,他自己选择成为一把利剑,清醒地活着。
而今主人不要他了,却也不想让他死。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让他海角天涯。
他的主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至今他都参不透。
“是。”
令桑跪下,按照东陵的礼制,向着许安桐行三拜九叩的大礼。
他以为他的后半生,会埋葬在皇宫哪一处泥土里,不被任何人知道。可在许安桐眼里,他的后半生应该与常人无异。
令桑叩完头,站起身,领了命,收下许安桐给他的一沓银票,攀上了房檐。
在屋檐上奔跑的时候,他回眸看去,只见窗棂古旧,被雨水打湿了窗边,泛着枯红的颜色。窗棂中那人的衣角刚刚从他视野中消失。
许安桐坐回书房,研磨提笔。
听着窗外细雨敲打屋檐,看着掌灯内官把画雨轩点的明亮,听见内官们一声声低声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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