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明白今天的戏码肯定要演足,索性随着司马师的引领,缓缓走向皇帝曹芳。
曹芳看着分别十年的孪生妹妹,眼底氤氲出朦胧的雾气。
当年那一对天真无邪的垂髫稚童,十年前却被分别装进金子做的牢笼。八岁的子夜嫁入司马府,一入侯门深似海;八岁的兰卿继位登基,最是无情帝王家。
修长的手指握住纤细的手指,亲情的温热通过彼此的指尖流淌着、传递着,“子夜,你还好吗?”
子夜含泪微笑,“嗯,子夜还好,陛下,好吗?”
年轻的皇帝握紧妹妹的手指,苦笑道:“什么好不好,和你一样都关在笼子里。”
身后一片抽气声,这个比喻让众大臣面色惨白。
子夜垂眸浅笑,这个比喻让子夜又找回当年兰卿精灵顽皮的影子。
曹芳静静地打量着胞妹,十年来一直怀念着儿时的快乐时光,可身在皇宫,凡事都要与两位托孤大臣商议。曹爽与司马懿势不两立,再加上自己的王爷爹和众多王爷叔伯从中拦阻,曹芳多次力争无果,只能打消了探望子夜的念头。
十年来,曹芳对妹妹的印象,只停留在六岁到八岁那段记忆,今日来司马府探望太傅,也是经过曹爽和王爷爹的允许,才领着这些大臣过府。
曹芳心里明白,探病不过是个幌子,这些曹爽的幕僚真实目的,是借机会试探司马懿病情真假,自己充其量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曹芳对自己的傀儡身份已然习惯,他过府的目的却是借此机会见见子夜。
站起身,曹芳拉起子夜想单独说几句话,突然间脸色一沉,眸光凛冽,射向司马师,“司马中军,朕可曾克扣爱卿父子的俸禄?”
司马师一怔,没有回过神来,“陛下皇恩浩荡,何曾克扣微臣父子?”
曹芳霍然起身,指着子夜冷笑,“司马爱卿,子夜是朕胞妹,可你看她粗布荆衣,面容憔悴,哪里有半点皇家郡主的影子?哼,既然不是朕克扣卿家,难道是卿家刻薄朕的皇妹吗?”
曹返到最后,已然声色俱厉,俊美的脸上冰冷如霜,身后的大臣,还是头一次见到年轻的皇帝如此暴怒,一时间,有幸灾乐祸的、有噤若寒蝉的,有隐隐担忧的。
司马师跪在地上,英气勃勃的脸上,没有丝毫胆怯,“陛下,委屈郡主,臣一人之过。”
曹芳见司马师神情坦然,不见愧疚惶恐之色,怒气更盛几分,伸手去拉子夜,“既然司马府容不下朕的皇妹,子夜,即刻随朕回宫,朕再无能,也养得起一个妹妹。”
曹芳盛怒之下,看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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