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来者不拒,一饮而尽。
子夜又端起一杯,“子上,多谢你这么多年,疼我、爱我。”
子上低笑,“看来你今天诚心把我灌醉,好吧,娇妻在怀,不醉不休。”
两人推杯换盏,直至深夜,见子上伏案而眠,沉沉睡去,子夜才把他扶到床榻之上,搜出随身印鉴,吹灭灯火,悄然而去。
黎明时分,子夜跪在秀容坟前,看着眼前烧纸灰烬,低声道:“妈咪,夜儿已经知道杀你的真凶就是子上,可是夜儿无能,实在不忍手刃子上,昨晚,我在酒中下药,将他药倒,今日午时,夜儿还要去法场搭救被处斩的叔夜。妈咪,我也不知是否能救得下叔夜,只是有我存在于世,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引颈待戮,妈咪,待我救下叔夜,就去地下陪你,只是到时候,不知夜儿是否还有魂魄?”
洛阳东市,刑场上人头攒动,山呼海啸,三千名太学生,一早起,前往皇宫,集体请愿要求朝廷赦免嵇康,并拜其为师。
可司马大将军今早没有上朝,监斩官钟会冷笑着拒不延缓执行。
眼见回天乏力,三千太学生满怀悲愤,不约而同赶往刑场,送心中偶像最后一程。
囚车打开,一名白衣飘飘的俊逸男子,神情恬淡地走上刑台。
阳光下,白衣胜雪,风乍起,衣袂翩然,清贵绝尘的嵇叔夜,宛若从天而降的下凡谪仙,剑眉舒展,眸光熠熠,望着刑台下群情激愤的三千学子,唇角边露出一丝欣慰笑意。
抬起头环顾日影,知道时间尚早,转而对不远处流泪的兄长说道:“大哥,我的琴带来吗?”
嵇喜含泪捧上嵇康的片玉琴,嵇康伸手接过,席地而坐,将片玉置于膝前,含笑轻抚琴身。
琴弦起动,风停云滞,天地俱寂。
与此同时,通往洛阳东市的山路上,两匹骏马正疾驰而来。
距离刑场尚远,马上之人极目远眺,只是昔日荒凉冷清的东市,今日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山兄,阮兄,叔夜可是押往那里?”马上子夜指着远处人群焦急地说道。
与子夜同乘一骑的阮籍语气低沉地说道:“那里就是刑场,叔夜、叔夜应该押往那里,只是这里聚集的人太多,还看不到他。”
另一匹马上的山涛也说道:“那些人好像是太学生,我和宗嗣闻听处斩叔夜的消息,当即赶回洛阳,刚进城就听闻他们向朝廷请命,要求一起下狱拜叔夜为师。”
子夜叹道:“他们拥戴叔夜之心,天地可鉴,只是这样反而让小人更加嫉恨。”
“夜儿,你听!”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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