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凌乱、衣冠不整。我实在不敢相信表哥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更不相信表哥居然对“冰块”这么说。那一刻,没有比我看到“冰块”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更让我心痛的了。我更不愿面对的,是让“冰块”和慕容姑娘两个人同时看到我如此狼狈,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事关我名节的场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里的,接下来几天我什么都不想说,不想做,眼泪不受控制地一直流。除了娘去世那次,我平时很少哭,刘妈后来常说,我把十几年存起来的眼泪都在那三年里用完了。
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冰块”,连慕容姑娘也没有来看过我。几天后,我就被他们送上了回扬州的马车,一路上我只是不停地流眼泪,不停地吐,那时候我已经不在乎自己究竟会被怎样处置。刚到扬州城外,连爹也没有见着,我又被转到另一辆马车,送到了杭州的梅苑。
我不记得最初的那一个多月里,我在梅苑是怎样度过的,那段浑浑厄厄的日子,除了每天坐在房间里发呆、流眼泪,我不记得还做过什么。当刘妈告诉我怀了身孕的时候,我突然开始害怕,我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冰块”的,还是表哥的?我努力想记起当时在客栈的情景,可是脑子里除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不确定表哥到底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我即高兴有了“冰块”的孩子,又担心孩子可能不是他的,这样的惶恐日日夜夜地折磨着我,茶饭不思,人也越来越瘦了。
那时候我才开始真正明白娘当年的心情,娘把心丢在爹身上了,无论爹如何待她,她会生气会不原谅爹,却不会选择离开爹,只会在心里折磨自己。我也惭惭发现,我好象也把心丢了,丢在了千里之外的“冰块”身上。我甚至比娘更惨,爹还是那么喜欢娘,而“冰块”却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以后更不会把我放在心上,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甚至想象娘一样,只是安静地呆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也似乎不再可能。
孩子平安的出世了,是个儿子,刘妈抱他给我看的时候,他小脸皱皱的,看不出象谁。刘妈给爹和“冰块”都报了信,他们没有来,也没有派人来,甚至没有人给孩子起个名字。我自己偷偷地在心里叫他“佑佑”,保佑的“佑”。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无论他是不是“冰块”的孩子,他都是我的孩子,我希望老天保佑他平平安安地长大。我是“左左”,他是“佑佑”,左左右右,听起来感觉很近很亲的样子。
生了佑佑以后,我的身体很羸弱,卧床的日子居多,佑佑一直是刘妈和新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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