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赚几个英镑跑到这里来打工。”
席嘉深吸口气,又接着说了下去:“我之前拜托了一个白人朋友假装是客人进去点餐,他说他看到明涔被客人当面叫chink,问他现在中国人还抽不抽鸦片,后来明涔跟客人打起来,老板叫明涔给客人道歉,他不愿意,老板就把刚做好的苹果派砸在了他的头上。”
“我已经跟反亚洲人协会举报了这家餐厅,所以这里暂时关门了,明涔在这里已经打了很久的工了,你都不知道吗?”
喻幼知咬唇,艰难地摇了摇头:“……他没跟我说过。”
席嘉语气激动:“就算他没说过,你也应该能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吧。”
喻幼知哑口。
她确实察觉到了,可是那个时候他们在吵架,在冷战,她以为是他们吵架的缘故。
“他爸爸在学校附近给他买了地段最好的公寓,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跑到这种地方来赚钱,如果不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席嘉瞪着她说,“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就为了多赚点钱,被人淋了一头的苹果派!你也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了,也应该知道因为肤色被歧视是什么感觉,然而他还得顾忌你的感受,甚至都没告诉你!”
“你是怎么对他的?你连一开始接近他的理由都不单纯!他凭什么被你骗成这样,又凭什么为了你在这里吃苦?”
说到这里,席嘉哽咽起来,蒙着泪眼对她控诉:“我那么喜欢的人,凭什么被你拖累成这样啊?”
喻幼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
她只记得在那之后,她主动给贺明涔打过去了电话,说想跟他谈谈。
然后她就接到了贺明澜的电话,贺明澜告诉她,她拜托他寄过来的那支打火机,上面刻着贺璋的姓名首字母。
喻幼知心底升上一个猜测,却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愣愣地对贺明澜说:“可是那支打火机是我妈妈在家里自杀以后,我在家里找到的。”
贺明澜良久没有说话。
再之后贺明澜转了话题,说他已经从父亲那里知道了,原来父亲这段时间断掉了他们的生活费。
“你和明涔这段时间是怎么生活的?”贺明澜语气担忧,紧接着严肃了语气说,“把卡号告诉我。”
“不用了,”喻幼知忍着哭腔说,“明澜哥,我想回国。”
她的那双肩膀实在太年轻了,这么多的东西,她真的撑不住。